區區一群賤民,能死在他衛大公子的手上,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正享受著這種主宰別人生死帶來的快感,營地外圍,卻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那慘叫聲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喉嚨,剛剛響起,便戛然而止。
“怎麼回事?”衛琦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
狂歡計程車兵們也停下了笑聲,紛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夜色深沉,除了篝火跳動的光影,什麼也看不到。
“媽的,哪個不長眼的畜生……”一名負責外圍警戒計程車兵罵罵咧咧地站起身,提著刀走了過去。
他還沒走出幾步,一道黑影毫無徵兆地從他身側的陰影中撲出。
那黑影的速度快到肉眼難以捕捉,只留下一道殘影。
“噗嗤!”
一聲利爪入肉的悶響。
那名士兵的身體僵在原地,他的腦袋已經和身體分了家,骨碌碌地滾到了篝火旁,臉上還帶著驚愕的表情。
直到這時,眾多士兵才反應過來,瞬間恐慌傳遍整個軍營。
“敵襲!!”
“有東西!有東西在黑暗裡!”
一道道黑影,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幽魂,開始在營地中穿梭。
它們時而現身,時而隱匿,每一次閃現,都伴隨著一名士兵被撕成碎片。
這些魔犬,將恐懼的藝術發揮到了極致。
它們不急於將所有人殺死,而是像貓戲老鼠一樣,將這群剛剛還在耀武揚威計程車兵,玩弄於股掌之間。
一個士兵驚恐地揮舞著長刀,卻只砍中了空氣。
下一秒,他感覺腳踝一涼,整個人失去平衡倒地。
他低頭一看,雙腳已經齊齊消失,傷口平滑好似被直接切開一樣。
另一個士兵被同伴的慘狀嚇破了膽,轉身就跑,可他沒跑出兩步,一頭魔犬便幽靈般出現在他面前,張開血盆大口,一口便將他的上半身整個吞了下去。
慘叫聲哀嚎聲求饒聲此起彼伏,先前狂歡的營地,轉瞬間變成了修羅場。
“什麼東西!都給本公子滾出來!”
衛琦終於被驚擾,他怒吼著衝出營帳,手中已經多了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刀。
身為凝丹境的武者,他自視甚高,從未將這些鄉野匹夫放在眼裡。
他看到離他最近的一道黑影,想也不想,灌注了真氣,一刀便劈了過去!
刀風凌厲,隱有破空之聲。
然而,那黑影只是靈巧地一晃,便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了刀鋒。
同時,一道黑影閃過。
“啊——!”
衛琦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他的整條右臂,連帶著肩膀,被齊肩撕下!
鮮血如噴泉般湧出!
劇痛和恐懼,終於讓他那被酒精慾望麻痺的大腦清醒了過來。
剛才那一瞬,他終於明白,自己招惹了何等恐怖的存在,這絕對是神念境神照境,甚至神相境的強者。
他驚駭欲絕地看著自己的護衛,那些平日裡耀武揚威的真階武者,在那些黑影面前,脆弱得如同糖人的一般,被輕易擊碎虐殺。
魔犬們精準地執行著風凌的命令,它們清空了衛琦周圍所有的活物,將他孤零零地留在了屍山血海之中。
衛琦渾身顫抖,握著斷臂,一步步後退。
直到後背撞上了車輦,再也無路可退。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踏著月色與血泊,從黑夜中緩步而來。
來人一身黑衣,面容清俊,神色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衛琦的心跳上。
“你……你是誰!”衛琦色厲內荏地尖叫道,試圖用自己的家世來嚇退對方,“我……我祖父是鎮國公衛驍!我姑母是當朝貴妃!你敢動我,天上地下,沒人救得了你!”
鎮國公?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