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盛歡的眸色深深,耐人尋味兒。
她不會忘記那天徐芳草在楊家每一句充滿暗示性的話語,句句對她的家人都充滿敵意,可是現在她卻像沒事人一樣跟她套近乎。
這小丫頭看著怪天真,實際是個有心機的。
嘶~
活的綠茶。
只是有一點,楊盛歡想不明白徐芳草那天為什麼要幫楊崢一家搶奪村屋?
即使她是真誤會了徐蓮女的意思,那等徐蓮女回來再說也不遲啊,可是她那麼急切的樣子,像是在有意去討楊崢的好。
楊崢一個罪奴,還窮得叮噹響,她作為村長的女兒,討好一個罪奴幹什麼?
楊盛歡想了半天也沒想通,索性就不想了。
有了徐芳草的加入之後,雖然大家也是說說笑笑的在撿山貨挖藥材,可是氣氛總是有一點怪怪的,
說不上來,就是怪。
單和徐蓮女在一起的時候,楊盛歡覺得心情很放鬆,很隨性自然。
徐蓮女的笑是真誠的,真誠的人說真誠的話,她就是一個性格直爽的大咧咧女孩,相處起來很舒服。
而和徐芳草相處起來雖然還算融洽吧,但總感覺有一種浮於表面的假,因為你知道對方是假的,而且自己也只是表面上的客套,
也假。
而且,徐芳草幾次有意想套她的話,試探她是不是真的還有很多錢,楊盛歡對這種冒犯的試探很敏感,她打了個哈哈敷衍了過去。
說話還得保持戒心,就挺累,也挺沒意思。
不真誠,沒意思。
楊盛歡還是喜歡徐蓮女多一點。
中途徐芳草被李桂香叫走了,楊盛歡甚至有一點鬆口氣的感覺,感覺自然多了。
徐蓮女找了個樹幹叉著腿坐下了,嘴裡還在大口啃著果子,一直嚼嚼嚼的,還不忘說:
“下午我帶你去豕腳村找賣豬佬算賬去!”
說話的同時,徐蓮女挑了個通紅的果子扔給楊盛歡,
“吃啊,怪甜的!”
楊盛歡莞爾一笑,眸中漾開一池春水,
“好~”
……
“屠子叔,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您看是不是村裡忙昏了頭把稱給看錯了?這哪的豬肉能賣這麼貴啊?嚇死人了都!”
徐蓮女帶著楊盛歡直奔王胖丫家,王胖丫的阿爹是豕腳村的村長,人稱王屠子。
王屠子是宰豬的好手,一刀下去連上稱都不用,要幾兩肉他就能割到幾兩,打眼一看比稱還精準。
別看他膀大身寬,肚子裡跟塞了大缸一樣,其實他精明得很,一雙綠豆眼嘀哩咕嚕直轉,要不然他能當上村長?
徐蓮女是來幫楊盛歡討個說法的,可是她也不能鬧事不是?兩個村子離得不算遠,而且她阿爹也是村長,和王屠子熟得很。
她不能給阿爹丟人啊,能好好把事情解決了肯定更好。
徐蓮女就這麼笑眯眯地看著王屠子,把王屠子看得心裡直發毛,這丫頭,什麼時候心眼子這麼多了?
王屠子順著徐蓮女的話說,
“那!肯定是哪個瞎了眼的忙昏頭給看茬了,昨天是誰家宰的豬?”
他問旁邊的人。
“是喜旺家。”那人回答。
“去把人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