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千道流

“啊？老師您是不是餓了？馬上就好，湯也差不多了，我再調個蘸水…”

比比東深吸了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那件貼身的絲質長裙更顯波瀾壯闊。

她看著那個背對著她、還在喋喋不休的白髮後腦勺，一種極其荒謬又極其強烈的衝動湧上心頭。

真想…用腳把他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堵上。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以她的身份，何曾有過如此…失態甚至近乎“幼稚”的念頭？

但看著他那副完全沒察覺到危險、甚至有點“蹬鼻子上臉”的樣子，那截白皙玲瓏的腳踝微微轉動。玉足的腳尖真的無意識地朝向了他的方向，足趾微微蜷縮了一下，彷彿在衡量著距離和角度。

空氣中瀰漫著食物的香氣，也瀰漫開一種詭異而危險的安靜。只有砂鍋咕嘟咕嘟的聲音和扉間偶爾擺弄碗碟的輕響。

扉間終於後知後覺地感覺到身後的低氣壓和那幾乎凝滯的空氣。

他切菜的動作慢了下來，話頭也戛然而止。

他僵硬地轉過身，對上比比東那雙深不見底、看不出情緒的紫眸，以及…她那雙交疊的、完美得如同藝術品的玉足。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話太多了？而且物件是教皇陛下？

冷汗瞬間就從額角滲出來了。

“老…老師？”他聲音乾澀，剛才那點放鬆和“活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變回了那個恭敬又帶著點畏懼的弟子。

比比東看著他瞬間煞白的臉色和緊張的樣子，眼底那絲莫名的煩躁忽然又散去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捉摸的玩味。

她緩緩放下翹起的腿，赤足輕輕踩在地板上，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響。

她站起身，並未看他，而是走向那咕嘟作響的砂鍋。

“湯，好了。”她聲音平靜無波，彷彿剛才那瞬間的危險氣息只是扉間的錯覺。

但扉間敢發誓，他剛才真的感覺到了一股……來自那雙漂亮玉足的“殺意”。

他默默地、無比老實地低下頭，專心致志地開始盛湯擺飯，一個字都不敢再多說了。

比比東瞥了他一眼那副鵪鶉樣子，唇角幾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這小子…偶爾逗弄一下，似乎也不錯。

……

數日後的一個下午，扉間正在教皇殿側殿的庭院裡練習手裡劍的投擲技巧，苦無精準地釘在遠處的木靶紅心上，發出“咄咄咄”的悶響。

一道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翻牆而入，輕盈落地，正是千仞雪。她看著扉間，眼神有些複雜，似乎有些猶豫。

“喂，白毛。”她喊了一聲。

扉間收回苦無，看向她：“你又翻牆。不怕守衛發現？”

“他們才不敢管我。”千仞雪撇撇嘴，走到他面前，壓低了聲音，“我爺爺…他想見見你。”

扉間動作一頓。大供奉千道流？那位九十九級的絕世鬥羅，武魂殿真正的定海神針，也是老師比比東名義上的…長輩和制約者。他為何要見自己？

“為何？”扉間問道，語氣平靜，但內心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是因為自己雙生武魂的特殊性？因為自己是比比東的弟子？還是因為…自己和千仞雪走得有些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