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無視”的物理規則
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他。
只見陸川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他獨有的、看什麼都覺得“不夠完美”的嫌棄。
“訊號有數萬公里的延遲，鏈路脆弱，極易受到天氣和敵方電子戰的干擾。”
“我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去維護一座空中樓閣，為什麼要把指揮權，交給一顆遠在幾萬公里之外的鐵盒子？”
他走到巨大的戰術白板前，拿起筆，回頭看向那些因為他的“暴論”而陷入呆滯的將軍和專家們。
“各位，我們的思路，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們需要的，不是更好的“訊號”。”
他手中的筆，在白板上重重一點。
“而是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無視任何物理障礙的“局......域......網”！”
“無視物理障礙？”那位通訊專家彷彿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他下意識地推了推眼鏡，反駁道，“陸大校，我尊重您的成就，但您說的……這違反了基礎的物理學！”
“沒錯，”陸川看了他一眼，平靜地回答，“傳統的物理學，確實解決不了。”
在所有通訊專家那“你瘋了”的驚愕目光中，陸川手中的筆，開始在白板上飛速移動。
他畫出的，是一個他們所有人都無法理解的、充滿了科幻感的草圖。
那是一架造型極其奇異的、擁有巨大翼展的無人機。而在無人機的核心部位，他畫了一個複雜的、如同某種神秘陣法的圓形裝置。
裝置的旁邊，他標註了一行讓在場所有物理學和資訊學專家，都頭皮發麻的大字——
“量子糾纏通訊陣列平臺”
他放下筆，彷彿只是畫了一架普通的飛機模型，轉頭對已經徹底石化的李將軍，平靜地說道：
“將軍，給我二十四小時。”
“還有，空軍倉庫裡那架因為設計缺陷，早已退役封存的“無偵-X”高空無人機的殼子。”二十四小時。
對於一場決定著未來戰爭形態的演習來說，這點時間，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但對於陸川來說，已經足夠了。
空軍裝備部的一座封存機庫內，刺眼的焊光和精密的機械臂取代了往日的塵埃與寂靜。
一架因為嚴重設計缺陷，早已被打入冷宮，靜靜等待著被拆解命運的“無偵-X”高空長航時無人機，被重新拖到了機庫中央。
它的外形充滿了舊時代的笨拙感，機身上甚至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幾名被派來協助的空軍專家，看著這堆“工業垃圾”，臉上寫滿了困惑。
“陸大校要這東西幹什麼？”
“誰知道呢，聽說是要廢物利用，取它的機體外殼用。”
“真是可惜了，當初這個專案也是咱們的希望，結果飛控系統和動力嚴重不匹配，飛起來像個醉漢，最後只能無奈下馬。”
專家們惋惜地議論著。
然而，陸川接下來的舉動，讓他們徹底閉上了嘴。
他甚至連無人機原有的航電和動力系統都懶得看上一眼，輕描淡寫的直接對身旁的孟教授下達了指令。
“孟助理，讓工程機器人把裡面的東西，全部拆空。”
“是，陸總師。”
隨著孟教授一聲令下，數臺如同巨型蜘蛛般的工程機器人，揮舞著切割臂和機械爪，一擁而上。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中，那架“無偵-X”在短短十分鐘內，就被掏成了一個只剩下氣動外殼的空殼子。
那場面，與其說是在改裝，不如說是在進行一場充滿了暴力美學的“大卸八塊”。
空軍的專家們看得眼角直抽，心中都在滴血。那好歹也是他們曾經的心血，就算有缺陷，也不至於被當成垃圾一樣處理吧？
就在此時，另一邊的“神之手”奈米組裝臂，已經託舉著由AI“女媧”連夜列印出的、充滿了未來科技感的全新部件，緩緩駛來。
全新的、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緊湊型聚變引擎。
全新的、線路如同藝術品般複雜的量子航電核心。
以及那個被放置在最中央的、造型奇特、彷彿某種神秘陣法的圓形裝置——“量子糾-纏通訊模組”。
陸川指揮著“神之手”，將這些完全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內臟”，一件件地，精準地，安裝進了“無偵-X”那陳舊的“身體”裡。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充滿了顛覆性的創造力。
與其說是改裝，不如說是……“借屍還魂”。
當最後一個模組安裝完畢，機體外殼重新閉合。
機庫中央，那架曾經老舊不堪的“無偵-X”，已經徹底脫胎換骨。它的外形依舊，但那通體流線型的黑色塗裝，以及機身上那些閃爍著微光的能量節點，讓它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屬於未來科技的冰冷氣息。
陸川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新作品，平靜地宣佈了它的新名字。
“從今天起，它叫“天眼”。”
……
半天后，“天眼”無人機前。
孟教授和幾位從國家科學院被十萬火急“請”來的、龍國最頂級的物理學家，正人手一份捧著陸川隨手寫下的理論簡介。
這些在各自領域都是泰山北斗，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國寶級院士們，此刻卻像一群第一次接觸物理學的學生，看得額頭上冷汗直流。
紙上的每一個漢字他們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卻彷彿在閱讀一本來自外星文明的“天書”。
“……基於宏觀物體的量子態鎖定與同步躍遷理論？”
“……透過高能磁場，強制建立非微觀粒子間的糾纏關係？”
“這……這怎麼可能！這完全顛覆了量子力學的基礎！”
一位老院士的手，因為過度激動而微微顫抖。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陸川正站在煥然一新的“天眼”前，用最平淡的、彷彿在進行一場最基礎的科普講座的語氣，向這些國家最頂級的大腦，解釋著他那驚世駭俗的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