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爹，這仙丹算是我對你的補償

他雙眼通紅，渾身顫抖。

這一生，他吃盡苦難，好不容易登上皇位，為何還要一次次承受至親離去？

“你們既然沒辦法……”

朱元璋死死盯著藥丸，咬牙低吼：

“那就讓朕來試一試！”

“怎麼還這麼磨蹭，這藥可是最後的機會了啊。”

與此同時，看著畫面裡的場景，朱雄英一陣無語。

這枚“聚氣丹”，系統早就說過，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就能吊住。

若是連服三顆，每月一顆，甚至能徹底治好。

這東西，他那個時代都沒有，只有系統才有。

可如今，那些御醫一個個看不懂藥效，還當場給他爹判了死刑。

朱雄英心裡氣得不行。

好在老爺子最後還是硬氣，下了決定。

......

“既然你們沒辦法，那朕就來試一試。”

隨著朱元璋這句話落下，所有人都明白，他是真的要給太子喂下這藥丸了。

“陛下，萬萬不可！”

劉太醫連忙勸阻。

他們此刻心裡矛盾至極。

若是藥真有效，那他們豈不是徹底丟人？

大明供養幾千御醫，結果還比不上來歷不明的一顆藥？

可若真無效，太子死去，皇帝一怒，他們幾個主要診治的大夫也活不了。

劉太醫急中生智：“陛下，太醫院裡有一位老前輩專門研究藥材。我們雖然看不出，但他或許能辨別。只不過，那位前輩之前也說過，太子病已無藥可治。臣等擔心，這藥若是對太子容貌有損……”

這話讓朱元璋短暫猶豫。

可當他看向已經氣息奄奄的朱標時，再也不想聽這些。

“滾！都給咱滾！”

“你們若是再耽誤時間，信不信咱真砍了你們的腦袋！”

“允炆、允熥，把你們父親扶起來！爺爺親自送藥！”

御醫們不敢再說。

朱允炆、朱允熥急忙把父親半扶起來。

朱元璋走上前，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

“標兒，爹給你送藥來了！這一次，一定能治好你！”

他說話像哄孩子般溫柔，小心翼翼地把藥丸送到朱標嘴邊。

“標兒啊，你不是讓咱別對你二弟動手嗎？乖，吃下這顆藥，咱就答應你。別說不懲罰你二弟，就是要咱把他供起來，咱也答應你。你只要答應爹一句......醒來，好不好！”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出，朱元璋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這顆藥丸上。

可朱標已經沒力氣張嘴，更別提吞嚥。

朱元璋試了幾次，藥丸還是喂不進去。

他眼中的失望越來越深。

“皇爺，太子已經無法吞嚥，您還是……”

“朕知道！”朱元璋吼道，可手卻依舊顫抖。

御醫們不忍直視，紛紛低下頭。

朱元璋硬是把藥丸塞進朱標嘴裡。

呂氏哭著勸：“皇爺，太子已經……不如讓他安息吧。”

看著兒子嘴巴被藥丸撐開卻毫無反應，朱元璋心裡徹底絕望。

“標兒啊，你就算要走，也該和爹告個別啊！”

可朱標依舊沒有動靜。

“重八，你要信我啊，這仙丹一定有用！”

就在這時，原本消失的黑色烏鴉不合時宜的再次出現在窗邊。

朱元璋眼底的失望化作滔天怒火。

他猛地拔劍，怒劈向那隻烏鴉。

烏鴉撲騰一聲飛走。

“是誰在這個時候，還敢戲弄咱？真不怕咱剁了你？”

殺意從他身上迸發，他像一頭絕望的孤狼。

呂氏戰戰兢兢勸道：“皇爺，您先休息，之後再查此人！”

群臣也跟著附和：“此人竟敢玩弄天家威嚴，絕不能放過！”

朱元璋嘆了口氣，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他搖搖欲墜，被人攙扶著，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直默默跪在床邊、不敢出聲的朱允熥，忽然瞪大眼睛，聲音沙啞卻顫抖地喊道：

“爺爺！父親的嘴巴……動了！”

“有救了，爹真的有救了！”

朱允熥喊道，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朱允炆臉上有些僵硬。

“爹要是醒了，我豈不是要晚很多年才能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