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婆的聲音,在死寂的甲板上回蕩。
蕭遠金色的瞳孔,沒有絲毫波動,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毫無生機的香兒。
“你來此,也是計謀的一部分?”
蕭遠的聲音很平淡。
“不錯。”
魂婆乾枯的臉上,擠出褶皺。
“花憐影引你入局,老身在此地佈下死局。這株陰髓草幼苗,早已被我的魂毒汙染,你若用它救人,只會讓你女人的魂魄,瞬間被我的魂毒吞噬,化作我的補品。”
她手中的骨杖,輕輕敲擊著甲板。
“葉騰那個廢物,只用了半道帝魂就下了咒,但老身,卻是這艘方舟的鎮守之靈,我與此地的魂陣,早已融為一體。在這裡,我就是不死的。”
魂婆的笑聲,愈發尖利。
“交出天帝宮,老身可以發發慈悲,讓她多活三天。”
一直站在後方,沉默不語的花憐影,身形飄動,來到了魂婆身邊。
她臉上的黑紗,無風自動,露出一雙帶著得意與嘲弄的眼睛。
“蕭宗主,你的路,已經走到頭了。”
蕭遠沒有理會她們。
他將混沌帝力,溫柔地輸入香兒體內,護住她最後的心脈。
然後,他抬起了頭。
嗡——
開天神斧,再次出現在他手中。
“不死?”
蕭遠吐出兩個字。
他沒有衝向魂婆,而是高高舉起了神斧,對準了腳下這艘巨大的上古方舟。
“既然你與它融為一體,那便一起消失。”
混沌帝力瘋狂灌入斧身,天帝宮的虛影在他身後浮現,一股斬滅萬物,重開混沌的意志,鎖定了整艘方舟。
魂婆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花憐影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們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這個瘋子,他要毀掉整艘方舟!
就在這時。
蕭遠懷中,一枚傳訊玉簡,忽然亮起。
鐵山長老焦急的聲音,從中傳出。
“宗主!不好了!神農宮與拜月教,為了南邊的三號靈礦,打起來了!神農宮的老宮主之子,被拜月教煉成了毒人,現在兩邊已經殺紅了眼,死傷慘重!”
蕭遠舉起的斧頭,停在了半空。
魂婆與花憐影,都愣住了。
蕭遠收起了神斧。
他轉身,抱著香兒,一步踏出甲板,向著歸墟海眼之外走去。
“蕭宗主,你要去哪?”
花憐影急忙喊道。
蕭遠沒有回頭。
“處理家事。”
他的身影,消失在血色的流沙之中。
魂婆看著那株被魂毒汙染的幼苗,又看了看蕭遠離去的方向,渾濁的眼中,充滿了不解與暴怒。
計劃,脫軌了。
……
幻靈宗,南三號靈礦。
沖天的血氣與怨氣,幾乎將天空染成暗紅色。
數千名修士,捉對廝殺,法寶的光芒與斷裂的肢體,一同飛向空中。
在戰場中央,一個面板呈現詭異青黑色的年輕修士,雙目無神,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他的身體,刀槍不入,每一次揮手,都會帶出大片的毒霧,被毒霧沾染的修士,身體迅速腐爛,化為膿血。
他就是神農宮老宮主之子,被煉成的毒人。
神農宮的修士們,看著昔日的少主,眼眶赤紅,卻又不敢上前。
拜月教的教主,一個身穿血色長袍的中年人,懸浮在半空,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
他的手中,拿著一根黑色的短笛,控制著毒人,大肆殺戮。
“神農老鬼,再不投降,你神農宮,今日就要絕後!”
就在他狂笑之際。
一道金色的身影,撕裂空間,出現在了戰場上空。
蕭遠抱著香兒,面無表情地俯視著下方的一切。
他只看了一眼。
屈指一彈。
一道金色的帝力,化作利箭,洞穿了虛空。
噗!
拜月教主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的眉心,出現了一個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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