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烏化虹訣

“吱呀~”

伴隨著吱呀一聲，陸沉房間的木門，突然被推開。

草雞村的村長老貝爾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蹣跚的走了進來。

他看到從床上坐起的陸沉，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欣喜，連忙上前。

嘶啞的聲音中，充滿了關切：

“小沉，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昏迷了這麼久，餓了吧？趁熱喝。”

陸沉搖搖頭，接過那碗幾乎全是米湯的白粥，心中一暖：“爺爺，我很好，只是……發生什麼了？”

昏迷中，陸沉雖然隱約聽到了些什麼，但也只是聽到了幾句話而已，具體的細節卻不太清楚。

他想看看，那一切到底是不是夢？

聞言。

老貝爾臉上的喜悅瞬間僵住，眼神躲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沒事，沒事……”

“爺爺，真的嗎？”

陸沉說罷，沉默著，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老人。

“哎，什麼都騙不過你……”

老貝爾嘆息一聲，將弗蘭德和馬紅俊的話，撿了一些不那麼過分的，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

可儘管老人已經省略了許多，但……

陸沉瞬間明白了，自己昏迷時聽到的那些話，都不是幻覺，不是夢！

“呼！”

陸沉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感受著自己體內雖然因為昏迷來不及測試，但滿溢的先天魂力。

他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冷。

我的武魂，是如此的普通？

還有……

烏鴉就是烏鴉，永遠不可能比得過他的邪火鳳凰？

有趣！

真是太有趣了！

看著突然沉默下來，臉上卻掛著一絲道不清意思的笑容的陸沉，老貝爾的心揪了起來。

“小沉……”老人擔憂地抓住他的手，“爺爺雖然不懂，成為強大的魂師大人需要什麼樣的資質。”

“但，爺爺願意尊重你的選擇。”

說著，老貝爾顫抖著，從自己那打了好幾層補丁的懷裡，摸出一個被體溫捂得溫熱的舊布包。

“隔壁村子今年都沒有孩子有資格成為魂師，而這裡是爺爺的全部積蓄，應該……應該可以換來一個去城裡學院學習的工讀生名額。”

老人說著，將布包塞進陸沉的手裡，那雙佈滿老繭的粗糙大手，緊緊握著陸沉的小手。

“你若真想成為魂師，爺爺無條件支援你。”

“如果你不想了……”

“那也沒關係，爺爺會一直將你養大。”

“給你娶媳婦。”

“別看爺爺老了，但爺爺還精神著呢……”

看著老人眼中那份不摻任何雜質的、純粹的愛與支援，陸沉的心，像是被一隻溫暖的大手緊緊攥住。

他沒有推辭，而是毫不猶豫地接過了那個沉甸甸的布包。

“爺爺！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陸沉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我不僅要成為魂師！我還要成為這天底下，最強大的那名魂師！讓爺爺你過上好日子！”

“我名陸沉！神州……陸沉！”

…………

…………

翌日清晨，天還未亮透。

陸沉告別了執意要送他，卻被他強行勸下的老貝爾。

坐上了隔壁獵人王大叔那輛吱嘎作響的牛車，向著索托城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