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保一臉膽怯,先看了眼他娘,見他娘也沒有辦法,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我……我是李三保。”
“李二衛呢?”
老李家互相看了看,直到祁大民第二次問,才有人回答他。
“我哪知道那個白眼狼去哪兒了。”
李大娘咬著後槽牙說道。
祁大民心裡面唸了句:果然。
便打算直接帶著李三保回公安局了。
李大娘看著她兒子被帶走的樣子,頓時哀嚎出聲。
“你說我這是做的什麼孽呀!老大老大窩囊,老二老二是個白眼狼,好不容易老三是個孝順的,結果卻跟案子扯上邊!沒天理喲……”
李三保扭頭看了眼癱在地上的李大娘。
神情更加地萎縮了。
他咬了咬牙,跟著公安們就這樣出了門。
沒走出去幾步,就聽見老李頭喊了聲:“等等!”
祁大民示意其他人先回公安局,自己則留了下來。
他轉頭看向老李頭,問道:“您有事兒?”
老李頭的目光一直跟著李三保,直到再也看不見。
他這才看向祁大民,從菸袋裡面拿出了煙槍,顫抖的手遲遲點不燃那縷菸絲。
直到有一根點著的火柴靠近。
老李頭這才狠吸了一口旱菸。
他看向剛剛出現的秦北。
對著祁大民問道:“一起的?”
祁大民點了點頭。
老李頭再次沉默。
直到菸絲化成灰,他甩了一下煙槍,才悶聲悶氣地開口。
“我就知道你們早晚會找上門。”
祁大民臉色微動的看了眼秦北。
秦北一動不動地等待老李頭的後續。
老李頭見沒人搭話,就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嘆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隔壁那個女人有沒有問題我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我家老三絕對沒問題。
“就算有問題也不過是男女關係上有些毛病,其他的事兒他是不敢幹的。”
他的眼神充滿了哀求,哀求祁大民可以相信他的話,讓他家老三可以回來。
但他的小伎倆並沒有起效。
他就知道他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大概是年前,我有次不小心聽到了老二和老三的對話。
“老三在質問老二隔壁女人的事兒,但老二矢口否認,甚至說出了‘隨便你怎樣,咱倆絕不會陷入二男爭一女的醜聞中’。
“我這才知道他們兩個原來都跟隔壁那個胡寡婦有染,但我怕出事兒,怕我倆兒子毀在那個女人身上,於是我每天都盯著他們兄弟倆。
“直到前一陣兒,老二有一次魂不守舍地回來,最反常的是他居然囑咐我怎麼養老,怎麼讓老三學一門手藝養家餬口,甚至把他全部的積蓄都拿給我了。
“我這才意識到老二遇到事兒了。
“起初我是鬆了一口氣的,我以為出事兒的會是老三。
“可當老二有一天悄然無聲的消失之後,我才後知後覺我失去了一個兒子,即使這個兒子我並不看重,甚至有些不喜。
“但他畢竟是我的兒子。
“所以我想要報仇!”
祁大民眼神犀利的看著老李頭,問道:“你做了些什麼?”
老李頭呆滯著眼神,輕飄飄地回道:“我做了什麼?
“我把那個女人綁了!”
祁大民震驚地看向秦北。
秦北抬頭看了眼已經往西移的太陽。
“你把她藏在哪兒了?”
老李頭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不知道是身體的原因,還是心裡的原因,整個人有一種不符合他這個年紀的老態。
他站起身,說了句:“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