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也沒想到降臨全家的災難居然是我姑丈帶來的。
“不過好在,情況還算可控。”
梁蘭苦笑兩聲。
“我建議爺爺奶奶和我爹孃提前申請下鄉建設,所以他們並沒有成為夢中的臭老九,剃陰陽頭,生生地熬垮身體,死不瞑目。
“我努力學習,考上了醫專,分配到了軍區。
“也算是為我的家人增添了份保障。
“可夢裡的生活太苦了,我逃避了。
“我拒絕了軍區領導給我保媒拉線,拒絕秦北的任何邀約。
“一點都不想跟夢裡面的人有一絲一毫的交集。
“直到我夢見嫁給秦北後他第一次出任務卻未能平安歸來。
“我才知道,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處中,我還是愛上了他。
“我決定嫁給他。
“我這次強硬地要求秦北跟我一起回這裡辦婚禮。
“我不知道這樣能不能幫秦北避開死劫,可事情已經這樣了,多少應該會有點作用吧。
“畢竟在我多年的努力下,我爹孃爺爺奶奶雖然下放了,可起碼還是醫務人員。
“而我也進了軍區,沒有跟爹孃一起下放。
“甚至我這次可以光明正大地嫁給秦北,不會有任何政審不透過的情況。”
梁蘭說到這裡,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終於堅持不住了。
一顆,又一顆。
眼淚如雨下。
喬月拿出手絹,遞給梁蘭。
“可為什麼你會說出‘朝朝被蛇咬’呢?這個是我和梁蘭才知道的事兒呀。”
喬月的臉像包子一樣,五官皺在一起,一點都不想分開。
梁蘭看她這樣。
嘴角上揚。
“因為我就是梁蘭呀!”
“什……什麼意思?”
喬月都做好了梁蘭說她是夢到的了。
可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她就是梁蘭。
這到底什麼意思?
梁蘭湊近喬月。
淚中帶笑的表情讓喬月格外心疼。
“你直到今天才懷疑我,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你好好地想一想,我的習慣,我說話的方式,難道這些都是學來的嗎?”
喬月認認真真地回想。
梁蘭捏針的時候喜歡翹小拇指,她也喜歡。
梁蘭的藥箱裡面永遠都是按順序擺好,從不亂放,他也是。
梁蘭喊她朝朝,她也是。
梁蘭和她一起睡覺的時候,會睡在她的右側,她也是。
喬月越想越震驚。
“難道?”
梁蘭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是你的閨蜜梁蘭,但我不是穿書,我是胎穿。
“我上輩子的記憶也不是一直都有的,確確實實是一年前才恢復的。”
喬月猛地撲進梁蘭的懷中。
痛快地大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就是她!……”
喬月激動地來回重複她的話。
直到她將鬱氣發洩出來,才戀戀不捨地離開梁蘭的懷抱。
“可是你為什麼會恢復記憶呢?”
梁蘭沉默不語,就一直盯著喬月。
直把喬月盯到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你看我做啥?”
梁蘭微微一笑。
“你不是問我為啥會恢復記憶嗎?”
“為啥?”
“是因為我發現有第二個人也夢到了前世。”
第二個人?
也夢到了前世?
難道是?
喬月不解地指了指自己。
“你說的不會是我吧?”
“當然不是你。”
喬月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