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劉窯漢昨晚喝醉酒,打傷了鄰村的牛猛子。
如今牛猛子的三個哥哥牛鐵夯、牛霸山、牛槓頭找上門來,把劉窯漢五花大綁,要麼讓他賠十兩銀子,要麼就送他去官府。
村長擠出來,將情況大致說了一遍:“劉窯漢現在自身難保,要不咱們先回去?”
葉偉皺著眉頭問:“這一帶還有其他人會燒磚嗎?”
村長無奈地搖頭:“就他手藝最好,不過十兩銀子,明顯是在訛人。”
葉偉撥開人群,只見一個瘦骨嶙峋的男子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
旁邊,一位老婦人連連咳嗽,少婦臉色蒼白,一個瘦弱的小男孩躲在少婦身後,怯生生地看著周圍。
而在他們周圍,幾個村民手持刀棍,滿臉兇相。
村長抬手,指向被綁著的瘦男人,對葉偉說:“小偉,這就是劉窯漢,旁邊的,是他孃親、娘子和兒子,而那邊草蓆上躺著的,就是被他打傷的牛猛子。”
順著村長所指,葉偉看到草蓆上的男人,只見他雙眼烏青,臉腫得像發麵饅頭,鼻青臉腫的模樣十分狼狽。
牛鐵夯往前一步,雙手抱胸,厲聲吼道:“我最後問你一次,銀子到底拿不拿出來?”
劉窯漢滿臉苦澀,聲音帶著哀求:“牛大哥,這幾年為給母親治病,我花光了所有積蓄,如今身上就剩幾十文,實在拿不出更多了。”
牛霸山一聽,猛地跺腳,惡狠狠地叫嚷:“拿不出錢,那就去坐牢!大哥,三弟,把他們帶走!”
話音剛落,牛鐵夯和牛槓頭就衝上前,一人拎起一個,將劉窯漢一家四口強行帶出茅屋。
劉窯漢一家四口拼命掙扎,苦苦哀求,聲音撕心裂肺:“牛大哥,求求你們,再寬限些時日吧!”
“我們實在是沒錢啊!”
但牛氏三兄弟鐵石心腸,對他們的哀求充耳不聞,依舊拖著他們往外走。
“等一下!”葉偉再也看不下去,大聲喊道。
眾人聞聲,齊刷刷地轉過頭來。
牛鐵夯眉頭緊皺,沒好氣地問:“你想幹什麼?”
葉偉鎮定自若,向前一步說:“要是把他送官府,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牛霸山雙手叉腰,冷哼一聲:“那又怎樣?難道我四弟就白被打了?”
葉偉不急不緩地回應:“我和他認識,讓我跟他說幾句話。”
牛鐵夯與牛霸山、牛槓頭相互對視了一眼,短暫猶豫後,沒有阻攔。
葉偉和村長立刻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劉窯漢扶進茅屋。
劉窯漢滿臉疑惑,看著兩人,試探著問李鐵:“你是荒獸嶺村的村長?”
李鐵點點頭,趕忙向他介紹葉偉,並說明了來意。
劉窯漢聽完,長嘆一聲:“這一年,我帶著母親四處尋醫問藥,都沒給人燒磚了,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實在脫不開身。”
葉偉拍了拍劉窯漢的肩膀,誠懇說:“我可以先替你賠錢,而且我也能給你母親治病。”
李鐵在一旁附和:“葉偉是我們村醫術高明的郎中,他既然這麼說,肯定沒問題。”
劉窯漢聽後,眼眶泛紅,“撲通”一聲跪下,哀求道:“公子,求你幫幫我,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你!”
葉偉連忙將他扶起,和聲問道:“你覺得賠多少錢合適?”
劉窯漢苦笑著說:“昨天心裡煩悶,去喝了點酒,沒想到闖出這麼大的禍,如今要我賠錢,我認!但我最多隻能賠五兩銀子。”
說完,他緊張地看著葉偉,問道:“你有這麼多錢嗎?”
葉偉胸有成竹地點點頭,從錢袋裡取出三兩銀子,走出茅屋,對牛氏三兄弟說:“我們只賠三兩銀子,你們要是同意,就把錢拿走,要是不同意……就直接送他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