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夜刃轉頭吩咐隨從:“把我的馬牽來!”
不一會,一匹毛色發亮的黃馬被牽到院子裡。
葉偉取出短刀,在刀刃上抹了些癢藥膏,遞給孫夜刃說:“孫兄,不用見血,先塗在馬屁股上試試效果。”
“行!”孫夜刃走到馬身後,刀刃輕輕劃過馬臀。
雖然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綠痕,眾人卻都屏住呼吸,一下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匹黃馬。
過了一會,呂鷹雙臂抱胸,濃眉緊緊皺起,眼神中生出一絲懷疑:“葉先生,這玩意兒當真能起效?”
他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黃馬突然劇烈地甩動尾巴,發出不安的嘶鳴。
緊接著,它開始瘋狂地用屁股蹭著院牆,粗糙的牆皮被蹭得簌簌掉落,蹄子在地上刨出深深的溝壑。
孫夜刃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慌忙衝上前抓住韁繩:“葉先生!快想想辦法!”
葉偉臉色鎮定,說:“孫兄,用大量清水沖洗即可。”
幾個隨從立刻手忙腳亂地抬來木桶,冰涼的井水潑在馬臀上,激起大片水霧。
孫夜刃抄起一旁的粗麻布,快速在刀抹的馬臀部位反覆擦拭。
隨著水流沖刷,青綠色的藥汁漸漸淡去,馬匹的躁動也逐漸平息,只是還在大口喘著粗氣。
孫夜刃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由衷讚歎道:“這藥效來得迅猛,去得乾脆,葉先生果然有一手!”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不少人也鬆了口氣。
呂鷹盯著另一罐深褐色的麻藥,眼中閃過一絲挑釁,說:“葉先生,癢藥試過了,這麻藥……”
葉偉問:“麻藥怎麼了?”
“可否一試?”
“當然可以。”葉偉做出藥,肯定是要試驗有效才來對付土匪的。
“行,那就讓我來試。”說著,呂鷹走上前去。
葉偉見他要用自己試藥的樣子,不慌不忙地解釋:“呂總管,此麻藥以曼陀羅花、草烏頭為主,輔以天南星調和,若不慎沾染,會非常難受,而且解除方法得用皂角熬煮的鹼水反覆沖洗,再服下甘草綠豆湯解其毒性,不過過程會極為痛苦,呂總管可要想清楚。”
呂鷹冷哼一聲,直接用指尖蘸取藥膏,抹在小臂內側:“少拿這話唬人,我堂堂一大硬漢豈會怕這小小的麻藥!”
一時間所有人看他。
呂鷹拍拍手臂,環掃全場,看他說:“對我根本沒效!”
就在這時,他的臉色微微一沉,他一下緊張看向手臂,馬上,青筋在他脖頸處暴起,手臂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在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開始不斷砸在地板上。
呂鷹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如紙,最終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葉先生救我!快救我!我手要廢掉了……”
當下,孫夜刃等人也有點慌。
“按方才說的,取皂角!”葉偉衝一旁的孫夜刃吩咐。
孫夜刃忙讓人出去找。
很快,隨從們慌亂地生火熬煮,滾燙的鹼水一下冒著白煙。
一會,孫夜刃將呂鷹的手臂浸入水中,用力揉搓。
呂鷹疼得幾近昏厥,喉間發出壓抑的嘶吼。
待村長端來的一碗甘草綠豆湯灌下,呂鷹才緩緩回過神來。
他顫巍巍的抱拳:“呂某今日算是見識到了,葉先生這手段,當真是神鬼莫測!”
“過獎了,不過你要是還不服氣的話……”
呂鷹忙打斷他話,“服!葉先生,我呂某人現在心服口服!”
周圍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鬨笑。
孫夜刃鬆了口氣,走上前,臉色鄭重說:“葉先生,算上我,蘇小姐一共派來二十二人前來助你打退土匪,眼下你儘管吩咐!”
呂鷹也忙抱拳說:“葉先生,我呂某人也定聽從你指揮,而且現場誰若敢不從,我定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