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燃魂為我續命，系統卻說她要變滅世大魔！

意識，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緩緩上浮。

林凡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又冰冷的夢。

夢裡，他死了，心臟被自己親手挖了出來，死得不能再死。

可現在，胸口的位置，卻傳來一股無比精純、無比磅礴的暖流。

舒服得……讓他不想醒來。

等等！

胸口？！

林凡的意識猛地一震！

他記得，他親手挖出了自己的心臟……那這股暖意是……

他用盡全身力氣，眼皮掀開一道沉重的縫隙。

虛無的黑暗中，一張絕美卻蒼白如紙的臉，近在咫尺。

“曦兒……”

喉嚨裡，擠出沙啞的音節。

他醒了。

他真的醒了！

抱著他的雲曦，身體驟然一僵，那雙黯淡的眸子瞬間被水霧籠罩。

她想笑，眼淚卻大顆大顆砸落。

“夫君。”

她開口，聲音輕柔。

“你醒了。”

這聲音不對！

林凡的心臟，不，是他胸口那團暖流的源頭，狠狠一抽！

他猛地，睜開了雙眼！

然後，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看見了什麼？

一張沒有一絲血色、蒼白得嚇人的臉！

一雙黯淡無光，寫滿死寂與疲憊的眼睛！

還有……

那滿頭的，如霜雪般刺眼奪目的……白髮！！！

“你的頭髮……你的臉……你的氣息……”

林凡伸出手，想去觸控那片霜雪，可手臂卻使不出力氣。

他猛地低頭，神念掃過自己的胸膛！

猙獰的血洞沒了，面板光潔如新。

而在他原本心臟的位置，一截通體碧綠、散發著磅礴生命神輝的嫩芽，正深深紮根在他的血肉之中！

而這股神輝的源頭……

林凡猛地抬頭，那雙剛剛恢復神采的眸子，死死鎖在雲曦的身上！

他懂了。

一瞬間，他什麼都懂了！

那截該死的破木頭，吃了他快死的心臟，從“死根”變成了“生根”！

然後，它為了救活他，又開始吃她！

吃她的修為！吃她的本源！吃她的帝魂！

用她的命，在換他的命！

“你……”

林凡的嘴唇劇烈顫抖，他看著她，看著她那虛弱的樣子。

一股無法形容的，足以焚天的暴怒，從他胸腔最深處，轟然炸開！

“你他媽瘋了嗎？！”

他用盡剛剛恢復的所有力氣，嘶吼出聲！

聲音不似人聲！

這一聲暴吼，把雲曦嚇得渾身劇烈一顫。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裡的淚水也忘了往下掉，就那麼呆呆地看著他，不知所措。

“誰讓你這麼做的？！”

林凡雙目瞬間赤紅！

“我寧願死！我寧願我們一起魂飛魄散，死在那片破空間裡！”

“誰讓你自作主張！誰讓你救我的！”

他是在罵她。

可每一個字，都令他感到劇烈的痛苦。

他恨！

恨自己無能！

恨自己為什麼要死！

更恨自己，讓她付出了這樣慘烈到他無法承受的代價！

雲曦被他吼得徹底懵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下意識地，拼命搖著頭。

眼淚，終於決堤。

“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