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夫君，天亮了，你才回來（求評論）

銀色光華爆開，又在瞬間湮滅。

空間撕扯的劇痛潮水般退去，林凡的身影從一道閉合的裂縫中踉蹌跌出，重重砸在一片鬆軟的草地上。

他顧不上肉疼那枚碎了一角的【萬界穿梭符】，第一時間翻身躍起，神念如狂潮般鋪開！

陌生的山林，陽光灑落，一切靜謐。

安全了。

可他心中那股不安，卻濃烈到了極點！

曦兒！

他答應過她，很快回來！

“縮地成寸！”

林凡心念炸響，一步踏出！

眼前的山川瞬間化作兩道模糊的流光，在他身側瘋狂倒退！

……

清溪鎮，巷口。

天，已經矇矇亮了。

林凡的身影，如鬼魅般自虛空中浮現。

他看著那扇虛掩的院門，裡面毫無聲息，心臟驟然一緊，猛地向下沉去。

一步，跨入院中。

院子，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石桌，石凳，角落裡還有云曦沒玩完的翻花繩。

一切，都和昨夜一樣。

林凡懸著的心剛要放下，可當他推開房門的剎那——

他的瞳孔，狠狠一縮！

雲曦沒有在床上。

她就坐在門檻邊那個小小的板凳上。

和昨晚他離開時，一模一樣的姿勢。

雙手死死抱著膝蓋，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低著頭，烏黑的秀髮垂落，遮住了她的臉。

髮間那枚黑色的“鎮獄”劍簪，在晨光中，泛著冰冷的光。

她就那麼坐著，一動不動。

像一尊被抽走了靈魂的精緻人偶。

彷彿從他離開的那一刻起，時間就在她身上靜止了。

她就用這個姿勢，獨自一人。

從黑夜，坐到了天明。

林凡的呼吸，驟然停滯！

一股劇烈而尖銳的心疼深入骨髓，令他難以承受。

“曦兒？”

他試探著，聲音因為極致的緊張而乾澀沙啞。

那道嬌小的身影，紋絲不動。

林凡一步步走上前，在她面前，緩緩蹲下身。

他伸出手，顫抖著，想要撥開她臉頰邊的亂髮。

“曦兒，我……”

他的話，卡死了。

雲曦，緩緩地，抬起了頭。

那是一張怎樣的小臉。

沒有眼淚。

眼眶紅腫，臉上還掛著早已乾涸的、斑駁的淚痕。

而那雙曾經清澈如山泉，總是盛滿了依賴與歡喜的眼眸，此刻，一片空洞。

像是被人硬生生剜去了所有光彩的琉璃珠子，死寂，灰敗。

她看著林凡，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

不說話。

不哭。

也不鬧。

“曦兒？”

林凡感到心臟驟然緊縮，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我回來了。”

他伸出手，不顧一切地想要去抱她。

雲曦的身子，卻下意識地，往後猛地一縮！

一個極其細微的動作。

卻讓林凡伸出的手，僵死在了半空中。

他的心瞬間涼了半截，沉入了無底深淵。

“夫君……”

她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異常沙啞，帶著刺耳的摩擦感，每吐出一個字都顯得十分艱難。

“你走了。”

“我回來了。”林凡柔聲說，眼眶發酸，再次試圖靠近她。

“你騙我。”

雲曦看著他，空洞的眼睛裡，依舊沒有半分焦距。

“你說了，很快回來。”

“我……路上耽擱了。”

“天亮了。”雲曦說。

這三個字，平靜，卻又重如萬鈞，砸得林凡腦中嗡嗡作響。

“對不起。”

林凡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還能說什麼。

“我怕。”

雲曦抱著膝蓋，小聲說，像是在夢囈。

“夫君，我怕。”

“別怕，我回來了，我……”

“外面有聲音，很大的聲音。”她自顧自地說著，像是在陳述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情。

“是鐘聲。”

“像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