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魔尊問罪：十萬弟子，夠不夠我夫人燒？

林凡走向那攤癱軟在角落裡的爛泥。

那曾是太一宗的泰山長老。

此刻，腥臊的惡臭混雜著滿城死寂的木頭朽氣，刺鼻難聞。

他看著林凡走近，牙齒瘋狂打顫，發出“咯咯”的聲響，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恐懼，已將他的神智徹底碾碎。

林凡在他面前站定，低頭俯瞰。

他身上那些蠕動的漆黑魔紋，如同億萬只飢餓的眼睛，齊刷刷盯死了腳下的獵物。

“你叫什麼？”

林凡開口，聲音平淡，不帶絲毫人類的情感。

泰山長老一個激靈，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神智竟恢復一絲清明。

他當即連滾帶爬地跪好，額頭死死磕在冰冷的玄鐵地板上，發出“咚咚咚”的悶響，涕泗橫流。

“魔尊大人！饒命！饒命啊！”

“小人有眼無珠，豬油蒙了心，才敢與大人為敵！”

“求大人看在小人修行不易的份上，饒了小人這條狗命！小人願為大人做牛做馬，肝腦塗地！”

他語無倫次，把所有能想到的求饒詞彙都嘶吼了出來。

林凡沒說話。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看著這個元嬰修士，這個曾經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長老，像條狗一樣磕頭求饒。

萬寶閣的頂層，死寂無聲。

只有泰山長老的磕頭聲和哀嚎，在空曠中迴盪，顯得無比滑稽。

許久。

“回答我的問題。”

林凡再次開口，聲音冷得像一塊萬古玄冰。

“你，叫什麼？”

泰山長老的哭嚎戛然而止。

他抬起那張沾滿鼻涕眼淚和血汙的臉，滿眼茫然。

“小……小人……法號泰山……”

“不。”林凡搖了搖頭，那雙純黑的眸子，像兩個吞噬光線的深淵，“我問的是，你的本名。”

泰山長老徹底愣住了。

本名？

自他築基成功，拜入太一宗，得賜法號，已經快八百年沒人叫過他的本名了。

他自己都快忘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通體漆黑的魔神，看著那雙不似人間的眼睛，一股比死亡更深沉的寒意，從他神魂深處瘋狂湧出！

他想幹什麼？！

“我……我叫……王二順。”

他說出這個名字時，聲音艱澀，彷彿從喉嚨裡硬生生擠出來的。

“王二順。”

林凡咀嚼著這個土氣的名字，嘴角竟扯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他緩緩蹲下，與涕泗橫流的王二順平視。

這個動作，讓王二順的身體瞬間繃緊，呼吸都停了！

“王二順，我問你。”

林凡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的魔紋像活物般輕輕蠕動。

“就在剛才，不久之前。”

“我也像你這樣，求過別人。”

王二順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

“我跟那個叫玄木的老狗說，我老婆快死了，她好冷。”

林凡的語氣很平靜，像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舊事。

“我說，你的道果，借我用一下。等我把她送到地方，我這條命，連帶我身上這件寶貝，都給你。”

“我親手挖出來，給你。”

“你說，我這條件，誠懇嗎？”

王二順不敢說話，只能像個啄米的小雞一樣瘋狂點頭。

“是啊，我也覺得挺誠懇的。”

林凡笑了。

“可他沒同意。”

“他不僅沒同意，他還告訴我，他的道果是劇毒，是殺人的，不是救人的。”

“他還告訴我，他要把我困死在這裡，等我老婆徹底涼了，再來慢慢炮製我。”

林凡的聲音，自始至終沒有一絲波瀾。

王二順聽著，卻感覺自己的神魂，正在被一雙無形的手，一點一點地，撕成碎片！

“後來啊……”

林凡站起身，重新恢復了那種俯瞰的姿態。

“……他就把這座城，給屠了。”

“幾百萬人，說沒就沒了，變成了一堆爛木頭。”

“他說，他要我道心崩潰，要我被業力纏身，永世不得超生。”

他攤開雙手，看了看自己掌心那些詭異的魔紋，臉上露出了一個近乎天真的笑容。

“你看，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