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開口,就震得我心頭狂跳。
“蕭叔死了。”
這句話,宛若驚雷,我表面不露破綻,心神卻繃得緊緊的。
我一臉震驚,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蕭叔死了?!什麼時候?!”
我並不懷疑她們是怎麼得到的訊息。
關鍵在於,她為什麼要在我面前提這件事?
再加上我對楊老的懷疑,我本身就懷疑他們在這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而現在,他們難道要跟我王對王,將對將,不再隱藏於暗中,而是擺開陣仗和我真槍實彈的廝殺一波了?
我心裡的念頭不斷轉動。
至於表面的情緒……簡直演給空氣看了。
因為楊姿儀雙手抓著方向盤,兩眼直直盯著前方,壓根不帶看我一眼的,連透過後視鏡觀察一下都沒做。
她平靜的說道:“就在你帶著人悄然離開武陵後,在你們回到武陵前的這段時間。”
我頓時陷入沉默。
這姑娘,是真不會跟人玩心思,搞話術試探這一套。
或者說,她是不屑。
說話做事,完全是一路殺過去的。
直指核心,毫無彎彎繞繞。
她也不在乎我什麼心思,繼續說道:“走之前,蕭叔來過我家,跟我爺爺提過一嘴。他說,你在調查白樂樂的蹤跡,而且已經有了大概的目標。”
“你們之間,有著深仇大恨。一旦讓你找到白樂樂,沒人阻止的話,你一定會殺人。所以,他要跟著你,免得你犯渾。”
我壓抑著情緒,自嘲道:“他就那麼肯定,我能找到白樂樂?”
楊姿儀說道:“他說過,平日裡,你乖得像條狗,很多事情都不在意。哪怕和人有了矛盾,頂天了齜牙咧嘴,忍不過去,也就咬人一口。可觸及到你的底線,你就是條狼!哪怕有人攔著你,你也會寧可憑著渾身是傷,也要衝破重重包圍,把對方撕成碎片,才會罷休。”
這段話,讓我又想起了那火光沖天的夜晚,靠在石頭上,默默等待著我,等待死亡降臨的男人。
我心裡湧出一股子憤怒,一雙手抱在胸前,手掌卻攥成拳頭,拳頭攥得死死的。
如果楊老有問題。
那麼很多事情,就解釋的清楚了。
甚至蕭叔的死,有他們一份!
所以,她跟我說這件事,就是逼我生氣,逼我露出破綻,故意的挑釁?
我強行剋制內心的憤怒,保持著冷靜,笑道:“那他看來是失敗了。”
“不知道。”楊姿儀卻給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她淡淡說道:“蕭叔死了,有人在他車上做了手腳。但白樂樂就死在他身邊,雖然死的挺悽慘,事情終究有了一個解釋。”
她看向我,認真說道:“現在明面上的說法,是白樂樂背後的人,殺掉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順便殺死了蕭叔。所以,你現在還乾乾淨淨。”
“換句話說,你現在的平靜生活,是蕭叔用命給你換來的。一些打打鬧鬧,大傢伙都心照不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人會拿這個說事兒。但有些事,你最好要考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