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雲樓一如既往的安靜,夏風送爽,今日也沒有大臣緊急求見。
過了晌午,蕭琚在榻上睡了半個時辰。
才躺下沒一會兒呼吸聲就沉了。
將夏末嚇了一大跳。
昨晚陛下與衛妃娘娘是徹夜長談了麼?從不午睡的陛下居然罕見地午睡了。
薑末寸步不離地守著。
守著……
守著……
夏風太過溫柔,帶來些許涼意,吹得人昏昏欲睡,她最後也沒撐住,趴在自己膝上睡著了。
她不敢熟睡,聽到陛下起身後跟著醒來,才抬頭,看見陛下彎腰、近在咫尺的面龐。
冷香將她環抱。
心跳亂了。
她下意識後仰了些,扶著榻邊起身,“奴婢、奴婢去倒茶來!”
說著,狼狽逃走。
蕭琚看著從自己呲溜一下溜走的小宮女,面無表情地站直身體,重回書桌後,昨夜他徹夜未眠,短暫休息後精神緩過來,他也總算騰出半日空閒去查當年宣慧太子之事。
薑末悄無聲息地進來,輕輕放下茶盞。
見陛下無暇理她,鬆一口氣。
屋中只有奏摺翻頁響起。
直到天邊染上了黃昏瑰麗的霞光。
蕭琚看著手中的摺子,皺眉:“祁均——”
薑末下意識回話:“祁師傅一早就去辦陛下吩咐他的差事了,這會兒還未見師傅回來。”
蕭琚不冷不淡看了她一眼。
她這師傅叫得倒是順口。
薑末似乎察覺到陛下的視線,剛要看去時,就聽見陛下喚鐵甲衛統領。
一道黑影從窗外飛身而入。
單膝抱拳跪下。
“屬下在!”
蕭琚將手中的摺子扔給他,“去查宣慧太子生前的這個侍妾現在是否還活著,人又在何處。”
鐵甲衛統領應下。
蕭琚看的這些摺子都是薑末親手挑選出來的,自然對這個侍妾有印象,小聲問道:“陛下,這個侍妾有什麼奇怪的麼?”
蕭琚並未呵斥她追問,語氣雖冷淡,但仍把原因說給她聽:“宣慧太子生性正直並不貪戀女色,敬重大皇妃。可他卻在前往南邊賑災時,將懷有身孕的妾室帶著,實在不像是宣慧太子的行事作風。”
薑末想了下,在另一堆摺子翻找出一本,雙手遞給陛下,“奴婢宣慧太子已有正妃,可能也會在呈給當時執掌六宮的貴妃娘娘的摺子裡提及太子之事。大多都是請安之類,唯有這一本中,當時的太子妃報了喪,說家中侍妾悲傷過度以致流產,自認是罪人不曾為太子留下一兒半女,懇請允准這位侍妾去守陵墓,全了她的痴心。”
蕭琚接過看。
果真如她所說。
“去宣慧太子陵墓找到人後,交給祁均去拷問。”
“是!”
統領無聲退出望雲樓。
蕭琚揉了下眉心。
無意看見一旁的小宮女眼睛直勾勾、亮晶晶地看著他。
若她身後長出一條尾巴來,必定甩得歡快。
蕭琚的手掌扶了下額。
嘴角微勾了下,眼神閃過一瞬的無奈。
“差事辦得不錯,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薑末脫口而出:“玉——”
她想說,讓陛下將之前那塊賞給她的玉佩再賞她一次,但又怕陛下給了後,又存什麼想要把她趕出宮的心思,連忙止住。
蕭琚挑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