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均一臉的不忍直視,咬牙切齒道:“小薑末,你這是餓死鬼投胎麼?!”
薑末大著膽子反駁:“奴婢壘土鍋、和稀泥,用的都是力氣活!”
祁均嗤笑,“咱家騎了大半日的馬也沒吃成你這副丟人現眼的模樣,出息!”
薑末嚥下嘴裡的東西,嘿嘿一笑:“奴婢不眼疾手快,雞都快被師傅吃完了!”
祁均看了眼,發現風捲殘雲的另有其人,大半隻雞進了鐵甲衛的口中。
祁均抬手夾了一筷子菜懟進薑末嘴巴,動手與鐵甲衛爭奪剩下的肉。
他可以吃的不多。
但絕不能輸給一個鐵甲衛!
兩人筷子打架,薑末看的不亦樂乎,一會兒說師傅加油,一會兒說祁師傅加油,最終勝利歸於鐵甲衛。
小桌上鬧出的動靜不大,但分外熱鬧。
衛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聽見薑末叫的稱呼後,忍不住探頭問:“薑末,你怎麼祁均做師傅?”
薑末連忙用帕子壓了下唇角,起身語氣恭敬回道:“回娘娘,慶元殿中的人都這麼稱呼祁總管,奴婢也跟著大家一起這麼叫。”
衛確瞭然點頭,繼續問:“那你怎麼也叫鐵甲衛作師傅?”她也不知從何時起,師兄手中開始養著一幫人,大多都是孤兒,神出鬼沒,她都不常見他們。後來她問過,師兄說即為暗影就不該暴露在人前。她猜測如今的鐵甲衛就是當初那一批暗影。
可一個暗影,能出現與他們一同用膳,這事本就有些奇怪。
甚至薑末還叫他師傅。
薑末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習武之事沒幾個人知道,不知能否如實說。
她才遲疑,蕭琚就已語氣冷漠地開口:“她在書房侍候也得會些防身的本事,總不能每次遇見行刺,還要分出人去保護她。”
衛確想起那次刺殺,師兄趕著過去保護她,也覺得有幾分道理。聽到薑末在學功夫,臉上立刻攢起笑容,“小薑末~”
她放下酒盅,往薑末這邊快步走來。
薑末被衛妃的稱呼弄得面紅耳赤,結巴了下:“娘娘、娘娘這麼這麼叫奴——”
話音未落,衛妃的胳膊就勾上了她的肩膀,靠近後,身上傳來淡淡的汗味,卻不難聞:
“我劍法不輸鐵甲衛,而且你我都是女子,教起來也更方便,不如你改拜我為師,如何?”
衛確雙目放光,一臉和善的笑臉。
薑末愣了下,下意識答:“奴婢愚笨,豈敢勞煩娘娘……”
他們這邊的桌子本就不大。
衛確一來就顯得擁擠。
鐵甲衛自覺退出站到一旁。
衛確張口就道:“你瞧瞧,你師傅都走了,索性認我為師!”
“衛妃娘娘……”
“衛確,”蕭琚實在看不下去,搖頭嘆氣:“你這哪裡像收徒弟,更像是勾結良民。你在夏宮無趣,孤挑兩個小宮女過去讓你過一把師傅的癮。”
衛確抬頭,笑眯眯道:“那不一樣——”說罷,繼續低頭誘惑薑末,“小薑末,你若拜我為師,我不止能教你劍術,還能送你一把軟劍,能纏在腰間隨時防身,這軟劍可不多得喔!”
薑末的心動了下。
一直低著的視線抬起。
衛確見上鉤了,繼續笑眯眯道:“我還能教你手弩,咱們女子力氣小,手弩正適配,就這麼小巧玲瓏的一把。”
手弩!
薑末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真的?”
衛確勾了下手指,“師傅?”
薑末脫口而出:“師傅!!”
衛確比她高出半個頭,年齡又比她長几歲,她沒有妹妹,這會兒看著眼前的小宮女笑得乖巧可愛,叫她師傅,臉上立刻多了幾分為人師表的疼愛之色,抬手摸了下她的腦袋,“乖徒兒~”
薑末腦袋一熱叫出口後,才後知後覺,連忙看向陛下,“奴婢擅作主張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