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上將軍

第十九章 初掌兵:驚聞

[你此刻率軍去救南軍,南軍會領情麼?不會!他們多半會想:為何不早到?為何要等我們南軍傷亡慘重後這才姍姍來遲?人就是這樣的,被憤怒衝昏頭腦的南軍,不會領你的情,相反地,會與你爭奪大軍的兵權!甚至於不惜發生械鬥……]

望著帳篷內那一位位雙目佈滿血絲的南軍將領們,謝安心中苦笑不迭。

當真是被長孫湘雨那個女人說中了……

這幫人,確實可以說是失去理智了……

微微吸了口氣,謝安舉著雙手,任命南軍的將領們將自己身上的佩劍收繳。

“諸位將軍,莫要激動,我軍急行趕來,便是為營救呂公……”說到這裡,謝安頻頻向李壽以及麾下部將使著眼神,示意他們莫要輕舉妄動。

或許是得到了謝安的目色示意,蘇信、鄭浩等人雖然氣地面色漲紅,但總算是忍耐了下來。

“少廢話!”在李壽驚愕的目光下,林震大吼一聲,一把抓住了謝安的衣襟,一拳打在李壽腹部,怒聲吼道,“虎符!虎符何在?!”

“你……”見謝安被打,李壽心中大怒,怒聲喝道,“林將軍,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想造反不成?”

林震那充滿殺意的目光瞥了一眼李壽,也不理睬,一把抓起謝安的頭髮,彷彿一頭被激怒的猛獸,怒聲吼道,“將虎符交出來!”

可憐謝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哪裡受得了林震那剛猛的一拳,痛地整個人都縮了起來,咬牙說道,“本官不明白……將軍這是做什麼!”

“不明白?”一把抓起謝安的頭髮,林震目視了一眼嚴開、陳綱二人,怒聲罵道,“我南軍向來與你東軍同氣連枝,萬萬也想不到,這一切皆是你東軍在背後搞鬼。對不對?!——你乃梁丘舞夫婿,豈會不知具體?交出虎符,否則……”

嚴開、陳綱二人聞言眼中露出幾分詫異之色,皺眉問道,“林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林震虎目一瞪嚴開二人,怒聲罵道。“嚴開,陳綱。你二人少給本將軍裝得這般無辜!——[霧炎]難道不是梁丘家獨有的招數麼?!何以那個叛軍將領會你東軍梁丘家的招數?!”

“霧炎……”嚴開與陳綱對視一眼,均難掩眼中震驚,喃喃說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霧……炎?”謝安錯愕地望著猶如猛獸般憤怒的林震,皺眉說道,“林將軍說得什麼?本官不明白?”

“不明白?好,好!”一把將謝安抓至床榻面前,林震深深吸了口氣。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憤怒,咬牙說道,“東公府梁丘家,世代傳承一項秘技,非梁丘家血脈無法施展,施展時,力氣大增。無論是速度、腕力,皆遠超平日,周身之氣,猶如置身於火焰一般,梁丘舞那[炎虎姬]的稱號,便是來源於此。你身為梁丘舞的夫婿,竟會不知?!”

“……”謝安張了張嘴,滿臉愕然。

霧炎?

猶如置身於火焰一般?

謝安隱約想起,當初他被危樓的刺客追殺,梁丘舞中途趕來救援,那時,憤怒的梁丘舞就像是林震所說的那樣。周身的殺氣濃重地好似燃燒的火焰一般……

那個就是[霧炎]?

梁丘家獨有的招數?

想到這裡,謝安轉頭望向嚴開、陳綱二人。

而此時,被利刃架住脖子的嚴開、陳綱二人,亦是一副震驚之色,連連搖頭說道,“不可能!——梁丘一家血脈眼下只剩下梁丘公與我家小姐二人,絕不可能有第三者!”

“那你告訴林某,何以那個不知名的叛將,會你東軍梁丘家獨有的[霧炎]?”

嚴開與陳綱對視一眼,無言以對。

“怪不得世子會戰死,怪不得大將軍吳邦會戰死,原來這一切,都是你東軍在背後搞鬼!”憤怒的林震,整個將謝安提了起來,狠狠摔在地上。

李壽見此大怒,正要怒罵,卻見一名南軍一揮拳頭,狠狠打在他腹部,只痛地李壽咬牙呻吟。

南軍……已經失去理智了!

鄭浩、蘇信二人對視一眼,趁著用兵刃挾持著他們的南軍士卒不注意,一把搶過兵刃。

而嚴開、陳綱二人一見,亦將挾制著他們的南軍士卒一拳擊倒在地,奪過了兵刃。

頓時,帳內的南軍將領,一個個都抽出了兵刃。

“你等膽敢放肆?!”南軍三將之一的樂俊將手中的兵刃架在謝安脖子上,威脅著西征軍將領。

剎那間,整個帥帳亂成一團,南軍與西征軍將領們持刀對峙,大有大打出手的意思。

就在這時,忽聽謝安一聲大喝。

“都住手!”

在屋內雙方將領帶著警惕目色的凌厲目光下,謝安瞥了一眼依舊死死抓著自己衣襟的南軍大將林震,沉聲說道,“林將軍,稍安勿躁,你可知,為救南軍,我軍連日來急行趕路,卻不想竟遭這般待遇……”

林震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本將軍不欲與你為難,交出虎符,林某饒你不死,否則……可別怪林某不客氣!”

望著林震眼中那近乎瘋狂的神色,謝安長長吐了口氣,不急不緩地說道,“林將軍,你可知道,你這可是以下犯上!”

“少說廢話,虎符何在?”

“本官知你南軍上下皆與替世子報仇、替呂公報仇,不過,別來本官沒提醒林將軍,就算本官將虎符交予了林將軍,西征軍上下,也不會聽林將軍排程!”

“你說什麼?”

“將軍可知道,本官所率領的這十一萬大軍,其中有七萬乃原先的叛軍投誠,林將軍覺得,單憑一虎符,便能指揮他們?哼!甚至於,就連那四萬西征軍,林將軍也無法排程!”

“七萬……叛軍?”林震的眼中,隱約露出幾分異色。

“退一步說。就算林將軍能夠排程那四萬西征軍,那又如何?單憑四萬西征軍,便能攻克函谷關?別忘了,此次的統帥,乃李壽殿下!你等奪李壽殿下兵權,實乃大惡不赦之罪!無論此戰勝負如何,你等南軍皆免不了要受國法處置!”

“那又如何?”林震冷笑著望了一眼謝安。一字一頓說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南軍全軍上下,皆欲為世子報仇,為老公爺報仇,即便是被誣造反,亦在所不惜!”

望著林震那堅毅的目光,謝安啞然無語,儘管他早知道四鎮雖說只屬大周天下排程,可私底下。卻彷彿是各國公的私兵,如今一聽林震的話,這種感觸尤其深刻。

想到這裡,謝安沉聲說道,“倘若林將軍當真欲為世子報仇,那麼,就聽本官一眼?”

“憑什麼?”

“就憑本官兵不血刃拿下了谷城!並說降了多達七萬的叛軍!”

“……”林震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下意識地望向衛雲,衛雲點了點頭,說道,“確有此事!”

瞥了一眼謝安,林震臉上的怒色漸漸收起。猶豫了一番,沉聲說道,“本將軍信不過你東軍,交出虎符!——否則,你等決然無法離開著營寨!”話是這麼說,但他還是放開了抓住謝安衣襟的右手。

望著帳內雙方對峙的景象,謝安心中暗暗苦笑一聲。而就在他思索著如何說服林震以及帳內南軍將領之時,忽然,床榻上的呂公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呂公?”

“公爺?”

比起謝安的驚呼,帳內的南軍將領更快一步,連忙圍在南國公呂崧床榻之旁,望著漸漸甦醒的呂崧,臉上露出了幾分喜色。

“何事……這般喧鬧?咳咳!”床榻上南國公呂崧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見此,謝安連忙大聲喊道,“呂公,還記得小子謝安否?”

“謝……安?小安?你……咳咳,你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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