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戰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連風聲都彷彿凝固了。
玄天宗眾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個個瞪大眼睛,張著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位方才還在為白螢擔憂的年輕弟子,此刻正死死掐著自己的大腿,似乎要確認這不是幻覺。
誰能想到,這場看似毫無懸念的對決,最先濺血的竟是那隻半步煉虛的金蟾!它那堪比精金的面板,居然被一片看似輕薄的龍鱗生生破開。
更令人膽寒的是,造成這一切的白螢依舊神色恬淡。她纖白的手指輕輕拂過龍鱗邊緣的血跡,動作優雅得像是拂去花瓣上的露珠。
陽光穿過她垂落的髮絲,在染血的龍鱗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這血腥與聖潔交織的畫面,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你......你到底......\"金蟾的聲音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它凸出的眼球佈滿血絲,死死盯著那片龍鱗。當感受到鱗片上殘留的合體期威壓時,它鼓脹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
這個發現讓它渾身的毒腺都不受控制地收縮。
它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這個看似柔弱的元嬰修士,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兇獸!
金蟾惱怒地看著白螢,那雙渾濁的蟾眼中首次浮現出忌憚之色。
它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堂堂半步煉虛的大妖,竟會在一個元嬰修士手上吃這麼大的虧。更讓它惱火的是,方才它分明感受到了對方身上那一閃而逝的輕蔑。
就像在看一隻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
背上的毒疙瘩劇烈起伏,傷口處泛起詭異的綠光。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那些深可見骨的傷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新生的皮肉蠕動著交織在一起,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聲。
白螢的瞳孔驟然收縮,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她敏銳地察覺到,金蟾傷口處流轉的靈光與修復玉佩如出一轍,但細看之下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莫非是冰璃玉佩?\"這個念頭讓她的心跳驟然加速。
若真如此,今日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將此物奪走。
玄天宗眾人見狀紛紛倒吸涼氣。一位年長修士顫聲道:\"這孽畜的恢復速度,簡直聞所未聞......\"
“這蛤蟆果然厲害,就算白仙子很強,但是它能如此快的修復,這可怎麼辦啊?”
“真的可以打敗它嗎?它比百年之前強大太多了啊......若不是白仙子,我們所有人一起對付它也必死無疑......”
整個戰場的氣氛驟然凝固,連空氣都彷彿停止了流動。金蟾的怒吼聲如同驚雷炸響,震得方圓百丈內的古樹簌簌顫抖,枯黃的落葉如雨般紛紛揚揚飄落。
它那佈滿疙瘩的肚皮劇烈起伏著,每一下呼吸都噴吐出腥臭的毒霧。
\"你這該死的混蛋,到底從哪偷來這些重寶?\"金蟾的聲音裡夾雜著難以置信的憤怒,凸出的眼球佈滿血絲,\"等本座殺了你,這些寶貝就都是我的了!到時候,我要把你們宗門上下屠個乾淨!\"
白螢靜靜地立在原地,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