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絕望,臉上滿是驚恐的神情。
陳平安冷冷地看著他,心中矛盾萬分。
殺人對他來說易如反掌,只要他一個念頭,就能讓李文豹命喪黃泉,順便還能為大哥報仇。
可殺了人之後,官府必然會找上門來,到時候他只能帶著嫂子四處飄零,居無定所,還要時刻提防著官府的追捕。
如果只是他一人,倒也無妨!
可帶上嫂嫂,讓她跟著受苦遭罪,他真的於心不忍!
經過一番痛苦的掙扎,陳平安最終咬了咬牙,決定放了李文豹。
他一把抓住李文豹的衣領,將他拽到面前。
他的臉上浮現出冰冷的兇殘,一字一頓地說道:“死罪可免。”
李文豹聽完這句話,臉上瞬間露出驚喜的神情,剛要開口感謝,突然,下身傳來一陣劇痛。
這劇痛如同一把燒紅的烙鐵,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
他渾身僵直,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他疼得倒吸涼氣,許久之後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這慘叫聲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近在咫尺的陳平安都覺得刺耳難耐。
陳平安一把拽住李文豹的衣服,像拎起一隻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
他走到窗戶前,用力推開窗戶,毫不猶豫地將李文豹扔了出去。
外面那兩個同夥此時已經甦醒過來!
看到李文豹被扔出來,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將李文豹攙扶起來。
他們不敢再多做停留,屁滾尿流地逃離了院子,消失在原地!
陳平安快步折返到床榻邊,微微彎下腰,身軀前傾,臉上滿是關切。
他伸出手輕輕探了探馬玉嬌的額頭,又握住她的手感受溫度,隨即輕聲說道:“渾身發涼,額頭髮熱,想必是染上了風寒,我這便去抓些藥來,吃了藥,你便能好起來。”
說罷,他轉身就要往外走。
眼見陳平安要離開,馬玉嬌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拽住了陳平安的衣角。
那動作緩慢而無力,彷彿每一個微小的動作都耗盡了她所有的精力。
陳平安急忙停下腳步,迅速轉身,目光緊緊鎖住馬玉嬌,眼中滿是擔憂與心疼。
此時的馬玉嬌,嘴唇泛白如冬日裡凋零的花瓣,毫無血色!
臉色憔悴得不成樣子,平日裡的紅潤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蠟黃。
她微微張嘴,聲音微弱卻又帶著一絲哀求:“平安,我好冷啊,你先別走……我不要緊的,抓藥要花銀兩的。”
每一個字都彷彿從她的靈魂深處艱難擠出,帶著深深的不捨和對銀兩的顧慮。
陳平安趕忙蹲在床邊,雙手輕輕握住馬玉嬌的手,目光凝視著她說道:“放心吧,我這次上山還算是有點收穫……你看這是什麼?”
說著,他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小布包,慢慢開啟,展現在手掌之中的是五兩碎銀。
那銀錠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
馬玉嬌看到那五兩碎銀,眼睛微微一亮,臉上瞬間露出驚喜的神情。
她微微抬起頭,眼神中滿是好奇與疑惑:“這麼多錢從哪來的啊?”
陳平安微微一笑,輕聲解釋道:“上山打獵時恰好遇到了一頭皮毛值錢的小獸,我順手就把它打了下來,賣給了商販,換了銀兩。”
“嫂子放心,大哥已故,父親未歸,你就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絕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也不會再讓你吃苦受罪。”
馬玉嬌聽到這番話,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
一直埋在心裡的話,終於到了時機,可是到了嘴邊硬是說不出口……
畢竟她沒過門,也沒有拜過堂,而今無依無靠就只剩下了陳平安。
若是改嫁,或許還可以給老陳家留個後,也不枉她嫁到陳家這一回。
可是這種話怎麼能說得出口啊!
以至於此時的馬玉嬌,緊緊的盯著陳平安,而自己的臉卻已經通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