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我們......”
直到方塵離去,方文山這才忐忑的開口,只是話沒說完,就被太上長老打斷。
“看你們做的好事!”
太上長老冷哼一聲,周身凝結的森然氣息,暴露了他內心的極度不滿。
方家眾人低垂著頭,沒人敢說話。
方遠山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方遠山、方文山,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太上長老自嘲道:“按照族規,我只是個老頭子,家族內部事務,無權干涉。該如何處罰你們,那是家主的事情。”
太上長老突然幸災樂禍一笑:“至於方遠昊什麼性格,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所以,你們最好在方遠昊回來之前,好好想清楚如何迎接他的怒火吧。”
說罷,太上長老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拔地而起,消失不見。
即便太上長老離開,整個祠堂中的氣氛,也並未因此而消散。
好似冬季凝結的寒霜一般,讓人從心底感到壓抑和冰冷。
“好一個自逐家族啊。”
方文山慘笑一聲,滿是譏諷的瞥了一眼方遠山,說道:“這下倒是如你所願了。”
“文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方遠山開口解釋,聲音沙啞,但話沒說完,他自己就重重的嘆了口氣,模樣要多憔悴有多憔悴。
“我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想。”
方文山搖搖頭,仰天長嘆,悲怮道:“呵呵,還真是可笑可悲可憐啊。”
說罷,方文山搖晃著身體走了,腳步虛浮,滿臉落寞。
眾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方遠山,不知道是誰帶頭,也是悄無聲息的退出了祠堂。
方遠山愣在原地,良久之後身體猛的一晃,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只見他雙目失神,身體搖搖欲墜,好像剎那間蒼老了幾十歲,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大長老,還請保重身體。”
一雙手將方遠山扶住,竟然是方血。
“哦,是方血啊。”
方遠山嗓音沙啞的說道:“你怎麼還不走?”
方血沒有立刻說話,只是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大長老,我可能過兩天就要外出去歷練一段時間。”
“這次準備去多久?”
外出歷練一事,向來是極受家族重視的。
雛鷹只有離開羽翼的庇護,才能儘快的成長起來。
“不知道。”
方血說道:“可能一年兩年,也可能是會很久。”
“那的確是很久了。”
方遠山沒有像以往那樣,質問方血為何要去那麼久,只是點點頭道:“去吧,方家就需要像你這樣的年輕人。”
方血欲言又止。
隨即對著方遠山深深一拜,沉聲道:“大長老保重,方血告退。”
等到方血離開祠堂,方遠山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走吧,走了好啊。”
方遠山顫巍巍的走向方源,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方源抱起。
“或許,是我真的錯了?”
看著斷了一臂,昏死不醒的孫子方源,方遠山第一次陷入自我懷疑。
“不,我沒錯!”
方遠山眼中猛地閃過一抹寒光,語氣森然:“他的確是方遠昊從外面帶回來的野種,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原因,透過了血脈檢測,但他絕對不是我方家血脈!”
對於這一點,方遠山可以百分百的肯定。
十六年前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方遠山如今想起,還歷歷在目,絕對不會出錯的。
“我方家血脈,不能有染!”
方遠山像是在為自己打氣,自語道:“即便錯,也由我一人承擔!”
......
“嘎吱!”
破舊的房門被輕輕推開,方塵用手扇開眼前的灰塵,扭頭道:“我們先在這裡安頓下來,等過幾天,少爺再帶你去買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