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闖是李宏民的二兒子,兩人從沒有過交集。
除了那天晚上,在窯洞門口揍了他。
“大壯哥,不好了,狗蛋出事了!”李闖急忙說道:“上午狗蛋去我大哥那打牌,把錢都輸了,他輸紅眼了,現在要賭房子!”
“你說什麼?”李壯吼道。
他早就知道,李狗蛋嗜賭,在生產隊做工經常跟人打牌,常常把一天辛苦賺的工分都輸進去。
“你快跟我去看看吧,我怎麼攔都攔不住!”
“我就想著狗蛋最近跟你走得比較近,可能會聽你的話。”
前幾年,李狗蛋父母冬天推著排車去鎮裡,為了抄近路走冰,結果兩人雙雙掉進了冰窟窿裡遇難。
屍體等到開春冰徹底化了,才漂了上來。
“走!”李壯毫不猶豫,快步走了出去。
李彪家,屋內煙霧繚繞。
火炕上坐在五六個人,正圍著一張炕桌推牌九。
人群中,李狗蛋光著膀子,雙眼充血,滿頭大汗。
上午李壯給他的40塊錢,幾個小時就輸了個精光。
既感覺對不起李壯,又恨自己手欠。
“狗蛋兒,你真要賭房子?”
“要是輸了,你可就沒地方住了!”李彪嘴裡叼著菸捲,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李狗蛋。
“少他孃的放屁,老子就問你敢不敢?”
李彪呵呵一笑:“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就怕你沒地方住,在外面凍死,變成鬼來找我!”
“你廢話真多,痛快點!”李狗蛋不耐煩道。
這時,其中一人看向李狗蛋冷笑道:“狗蛋兒,咱們可說好,都是爺們說哪辦哪,不要等輸了耍賴!”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耍過賴?不就是一個房子嗎,大不了輸了我去住大壯哥的土窯!”李狗蛋佈滿血絲的眼睛透漏著堅決。
聽到李壯的名字,李彪眼睛裡閃過一絲怨毒。
他冷哼道:“聽說李壯進城賣野味去了,你這錢是他給你的?”
“對,大壯哥給的,真尼瑪墨跡,到底賭不賭!”
李彪心中一動。
李壯就進了一趟城裡,竟然能分給狗蛋40塊錢,那他賺多少?
想到這,李彪露出一抹壞笑:“狗蛋兄弟,咱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多年的交情,合作一把怎樣?”
“只要你答應我,我今天返你20塊錢!”
“合作什麼?”李狗蛋狐疑道。
“他李壯不是能打獵嗎,只要你把李壯打的東西送到我這裡來,我再給你40塊錢!”李彪得意一笑。
他認為,以李狗蛋的秉性絕對能答應。
然而,聽到這話的李狗蛋當時就急了,扯著嗓子罵道:“放你孃的屁,你把我李狗蛋當成什麼人了?”
“坑兄弟的事情,我做不到!”
李彪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嘴放乾淨點!”
“操,老子說話就這樣!”李狗蛋凝眉瞪目。
“給臉不要臉是吧!”李彪冷聲道:“行,那就賭你房子,老子讓你住的地方都沒有!”
說著把手裡的牌九重新碼好。
李狗蛋深深吐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口道。
“我押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