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善於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連連擺手，急聲道：“陸左，你可別開玩笑了，我哪裡有那麼多錢。”
“再說了，這是你跟陸天的賭約，跟我有什麼關係。”
“跟你沒關係？”
陸左的眼神陡然變冷，“那你剛才跳出來吱哇亂叫什麼？”
柳善於被陸左這番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他剛要出言訓斥陸左。
柳芊芊就在一旁冷冷地開口：“二叔，陸左說得沒錯，既然不關你的事，你就別多管閒事了。”
“你……”
柳善於被柳芊芊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一張老臉憋成了豬肝色。
他現在是徹底明白了，這個陸左，根本就是個軟硬不吃的滾刀肉。
陸天見柳善於也指望不上，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破滅了。
他知道，今天這八個億，他是賴不掉了。
在陸左冰冷的注視下，陸天屈辱地掏出手機，開始四處打電話借錢。
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出去，他昔日那些稱兄道弟的朋友，一聽要借這麼多錢，不是推脫就是直接結束通話。
世態炎涼，莫過於此。
足足折騰了半個多小時，陸天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冷汗，才勉強湊齊了八個億。
他顫抖著手，將八個億轉到了陸左提供的賬戶上。
收到銀行到賬簡訊的那一刻，陸左嘴角冷笑了一聲。
“多謝陸大少爺！”
嘲笑過後，他走到柳芊芊身邊，伸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柔聲道：“芊芊，我們走。”
柳芊芊乖巧地點了點頭，任由陸左擁著她。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向會場外走去。
這場轟動一時的投資交流大會，因為陸左的出現，變得一波三折。
最終以一種戲劇性的方式草草收場。
大會結束後，陸左並沒有立刻帶柳芊芊離開會展中心。
他反而轉身，笑眯眯地看向柳善於，發出了一個“熱情”的邀請。
“柳二叔，剛才在會上，我看你對經商很有見地。”
“正好我要去永星地產，不如你跟我一起過去，幫我‘指導指導工作’，看看這塊地的前景如何？”
陸左想著怎麼能再讓柳善於放點血出來。
柳善於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
他哪裡聽不出陸左話中的譏諷之意。
但他不敢拒絕，只能強顏歡笑地應承下來：“好，好啊，能為陸左你參謀參謀，是我的榮幸。”
他心裡卻在盤算著，這塊地現在價值百億，如果能想辦法從中分一杯羹，甚至將其弄到手。
那之前所有的損失，都能彌補回來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巨大的利益面前，柳善於再次選擇了鋌而走險。
一行人很快便驅車來到了永星地產原先的辦公樓下。
這棟辦公樓位於市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顯得有些破舊。
然而，當他們的車子剛剛停穩，眼前的景象卻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只見永星地產那本就狹小的公司門口，此刻黑壓壓地聚集了一大群人。
他們情緒激動，手裡高舉著各種橫幅和標語。
“黑心老闆，還我血汗錢。”
“永星地產，欠債不還。”
“無良奸商，不得好死。”
上百名面帶愁容的農民工，還有神色各異的材料供應商，將本就不寬敞的大門堵得水洩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