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斷了,徹底斷了。”
淒厲到變形的慘叫,和歇斯底里的咆哮。
終於刺破了VIP病房那昂貴的隔音層。
走廊上,剛才被陸左三言兩語打發走的護士和保安,再次臉色大變,猛地推開房門衝了進來。
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關山躺在床上,身體如同離了水的魚一般劇烈地抽搐著,打著石膏的右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白色的石膏上,滲出了點點猩紅的血跡。
他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已然痛到昏厥。
而隔壁床的傅紅雪,則更加悽慘。
他沒有慘叫,只是死人一般癱軟在床上,雙目空洞,面如死灰。
一股濃烈的騷臭味,從他的被子裡傳來,他的褲子,竟然已經溼了一大片。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只剩下一具絕望的空殼。
“快,快通知骨科和泌尿科的專家,馬上進行搶救。”
“病人出現休克症狀,立刻準備腎上腺素。”
“快去調監控,到底發生了什麼。”
整個病房,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而製造了這一切混亂的始作俑者,陸左,此刻已經走出了醫院大門。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像一潭深水。
彷彿剛才在病房裡,那個如同魔鬼一般,用最殘忍的手段,摧毀了兩個人一切的,不是他。
誅心。
這才是他從武爺那裡,學到的,復仇的精髓。
殺了他們,太便宜了。
讓他們活著,活在無盡的痛苦和絕望裡,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趙之禮。
上京財閥。
陸左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遊戲,才剛剛開始。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從馬路對面的樹蔭下,衝了出來。
“陸左。”
那聲音裡,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毫不掩飾的喜悅。
陸左一愣,轉過頭。
只見阿梨穿著一身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扎著一個清爽的馬尾,正邁開兩條長腿,像一隻歡快的小鹿,朝著他飛奔而來。
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病後的蒼白,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卻像是盛滿了星光。
在陸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
緊接著,一個溫軟而又充滿彈性的身體,便結結實實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嗚嗚嗚,陸左,你嚇死我了。”
阿梨的雙臂,如同八爪魚一般,死死地纏住了他的脖子,將小臉埋在他的胸口,放聲大哭起來。
那聲音裡,充滿了後怕和委屈。
陸左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下意識地舉起雙手,掌心向外,保持著一個標準的“投降”姿勢。
完全不敢碰觸懷裡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
女孩身體的柔軟,和胸前傳來的,那驚心動魄的觸感,讓他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咳咳。”
陸左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那個,阿梨,你,你先鬆開。”
“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阿梨像是沒聽到一樣,反而抱得更緊了,生怕他會突然消失。
陸左無奈,只能低頭看著懷裡這個還在抽泣的女孩,開玩笑道。
“我說,你是把一頭奶牛給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