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阿梨的八卦心又起了。
“那個陸先生,要是真能治好你的病,我看你不如就委屈一下,先保命再說……”
柳芊芊呸了一聲,微蹙著眉頭回道:“你就別瞎操心了,我讓你調查的事,有眉目了麼?”
“線索不多,但都是關鍵資訊。”
阿梨也恢復了正色,語速放慢了一些,將調查得來的訊息娓娓道來。
“這個叫陸左的男人,雖說是陸家人,但是私生子,五年前,因為差點失手殺人,被送進了特殊監獄改造,前兩天才放出來。”
“我向特殊渠道求證過,當時打人的,並非陸左,而是一個叫陸天的男人,好像是陸家長子,陸振濤第二任太太沈茜生下來的。”
“說來也怪,依靠陸家現有的財力,陸左生母去世之前,應該能得到妥善救治,但我從醫院得到的訊息卻是恰恰相反。”
“治療到一半,陸家的醫藥費就停止了,隨後便是陸左鋃鐺入獄的醜聞,正巧那個時間節點,是陸左生母去世的時間,你說巧不巧?”
柳芊芊眉頭皺得更緊了。
並非單純的同情陸左身世,還因為阿梨的話也警醒了她。
陸左剛一出獄,恰好是入贅柳家的時間節點。
“這小子是犯了天條麼,陸家人這麼不待見他?”
柳芊芊話音剛落,阿梨就噗嗤一聲笑了。
“因為是軟柿子啊,你這個大名鼎鼎的柳家大小姐,倘若要是再不醒來,老太太不也是要啟動備選方案,讓海外那個小子回江晉,來繼承柳家大業了?”
“稍有實力的家族大抵如此,像古時候的世子之爭,毫無價值之時,便可棄之如履。要麼殺,要麼流放。”
“我猜,你家老太太明日回來的時候,那小子肯定也會一齊跟著,到時候不管你同不同意這門婚事,老太太都會給你做主了。”
柳芊芊的大腦一陣脹痛,頓時想起了小時候最討厭的那個跟屁蟲。
“嫁給那個草包,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你要是誰也不嫁,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柳芊芊臉色一滯,這話雖然殘忍,倒也沒毛病。
“祖母以前最疼我了,一定還會聽一下我的意見的……”
可阿梨只是無奈嘆了口氣。
“老太太再疼你,畢竟年事已高,要讓主脈延續香火,只能選擇犧牲你的幸福了。”
“否則,旁支那幾個姨太太也不會容忍你這個女瘋子至今,早把你趕出柳家大門了。”
柳芊芊癔症的這段時間裡,老太太力排眾議,讓柳芊芊養病至今。
但這永遠只是權宜之計。
樹大招風,何況柳家這種四大豪門之首,比肩上京一流豪門的存在。
“掛了掛了,就這樣吧,反正你說的話,也沒有一個字是我愛聽的。”
柳芊芊火速掐斷了電話,可更加沒有睡意了。
體內源源不斷的氣運好似受到了某股召喚一般,催使著她看向窗外方向。
窗外有一個露天陽臺,姣好夜色連線著的另一端,正是陸左的房間。
柳芊芊不知道的是,這時候的陸左已經從睡夢中坐起,床邊兩塊緊密結合的子母玉佩泛出幽藍色的光芒。
像黑夜中瑩瑩之火,在他體內的每一處穴位點亮藍光,不斷閃爍著。
柳芊芊下意識地走下婚床,拉開窗簾,隔著窗臺望向隔壁的方向。
“他也還沒有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