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灣大廈,頂層豪華包廂。
陸左推開厚重的實木門,緩步走了進去。
包廂內空間極大,一張巨大的橢圓形會議桌擺在中央,周圍坐了二三十人。
這些人,便是柳家核心產業鏈上的供應商代表。
一個個西裝革履,神色倨傲,正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吞雲吐霧。
他們早就收到了訊息,知道今天柳家要找他們談後續合作的事情。
陸左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只有少數幾個人抬眼隨意瞥了他一下,便又繼續之前的話題。
“柳家這次是什麼意思,派這麼個年輕人過來。”
一個地中海髮型的中年男人,抖了抖雪茄的菸灰,語氣帶著幾分不滿。
他身旁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推了推眼鏡,低聲道:“老王,你還不知道吧,這位,就是柳家新招的那個上門女婿,陸左。”
“聽說,還是個剛從牢裡出來的。”
“什麼?贅婿,還坐過牢。”
地中海老王的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分,引得周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柳家這是沒人了嗎,派這麼個貨色來跟我們談。”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議論聲如同潮水般,在包廂內瀰漫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地帶著輕蔑和不屑,投向了獨自站在那裡的陸左。
在他們看來,柳家此舉,簡直是對他們這些核心供應商的莫大侮辱。
柳家現在什麼情況,他們心裡清楚得很。
核心產業被趙家掐著脖子,隨時都可能斷氣。
這種時候,不想著怎麼巴結他們這些供應商,穩住供應鏈,竟然派一個剛出獄的廢物贅婿來主持會議。
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還是覺得他們這些人都好糊弄。
陸左彷彿沒有聽到那些刺耳的議論,也沒有在意那些輕視的目光。
他徑直走到會議桌的主位旁,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他這個動作,更是激起了一眾供應商的不滿。
“嘿,這小子還真不客氣,直接坐主位了。”
“他以為他是誰啊。”
一個脖子上戴著粗金鍊子的胖子,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指著陸左,唾沫橫飛地罵道:“小子,你算個什麼東西。”
“柳元愷呢,柳老太太呢,讓他們出來。”
“派你這麼個乳臭未乾,還蹲過大牢的廢物過來,是看不起我們嗎?”
“就是,柳家要是不想合作了,趁早說,我們也好早點跟趙家那邊簽約。”
另一個瘦高個也陰陽怪氣地附和。
“趙公子可是許了我們不少好處,比柳家這邊大方多了。”
“柳家都快自身難保了,還拿什麼跟我們談。”
“我看啊,柳家這次是真的要完了。”
“今天這會,我看也沒必要開了,浪費時間。”
“沒錯,散了散了。”
一時間,群情激奮。
供應商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表達著對柳家的不滿和對陸左的輕視。
他們篤定柳家現在已經走投無路,而他們這些供應商,就是柳家最後的救命稻草。
所以他們有恃無恐,姿態擺得極高。
甚至有幾個人,已經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作勢要離開。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嘛。”
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人的半百老人,慢悠悠地開口了。
他叫孫德海,是柳家最大的供應商之一,跟柳家合作了二十多年。
雖然他們被趙家抓住了命脈,但也想看看柳家這次能開出個什麼籌碼。
他一開口,原本有些嘈雜的包廂,稍微安靜了一些。
孫德海看向陸左,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和毫不掩飾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