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作勢要攙扶關山。
關山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掙扎著想要順勢站起來。
然而,他剛要動,一道冰冷銳利的眼神便如同刀鋒般射了過來。
陸左坐在花壇邊,嘴裡叼著煙,眼神卻死死地鎖定了關山。
那眼神裡沒有憤怒,沒有嘲諷,彷彿在看一個即將違抗命令的螻蟻。
關山接觸到那目光的瞬間,身體頓時像觸電一樣縮了回去。
“滾!”
那女人被陸左的眼神嚇得一縮,又被關山那句“滾”氣得臉色發白。
她氣得一跺腳,轉身快步離開了。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呼嘯而至,緊隨其後的是兩輛商務車。
車門開啟,鼻青臉腫、走路一瘸一拐的傅紅雪從賓士車上下來,身後兩輛商務車裡也下來了十名身材魁梧的保鏢。
關山看見傅紅雪,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臉上瞬間湧現出狂喜之色。
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和屈辱,大聲喊道:“傅少!傅少!我在這兒!快救我啊!”
傅紅雪聽見關山的喊聲,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但很快被一股強裝出來的傲慢取代。
他帶著保鏢大步朝著關山走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地揚聲說道:“媽的,誰這麼大膽子,敢欺負我傅紅雪的兄弟?”
“活膩歪了是吧?自己滾過來找死!”
傅紅雪剛被趙天鵬的人揍得鼻青臉腫,一肚子的邪火正沒處發洩。
此刻見有人送上門來,正中他的下懷。
關山一見傅紅雪帶著保鏢出現,彷彿看到了救世主。
臉上的屈辱瞬間被狂喜取代,也顧不上陸左那冰冷的眼神,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連滾帶爬地衝到傅紅雪面前,指著悠然坐在花壇邊的陸左。
聲音帶著哭腔和濃濃的委屈:“傅少,您可算來了,您再不來,我就要被這個野種給打死了。”
“您看看我這臉,我這身子,全是他乾的,您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傅紅雪聽著關山的哭訴,又看到他那副慘樣,心中的怒火更是噌噌往上冒。
他媽的,老子剛在趙家那邊受了天大的委屈,現在連老子的狗腿子都有人敢動?
“媽的,誰他媽這麼不開眼,敢動我傅紅雪的人?”
傅紅雪怒吼一聲,眼神兇狠地掃向陸左的方向,帶著身後的保鏢,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
“老子今天非得把你……”
傅紅雪的狠話還沒放完,待他衝到近前,看清了那個坐在花壇上,正慢悠悠抽著煙,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笑意的人是誰時,整個人如遭雷擊,聲音戛然而止。
那張臉!
那張讓他不久前還在趙之禮病房外嚇得屁滾尿流、顏面盡失的臉。
那個一言不合就敢廢了趙之禮胳膊的瘋子。
傅紅雪臉上的囂張和憤怒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腳下像是生了根,再也邁不動分毫,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哆嗦起來
剛剛被保鏢打出來的傷口彷彿又開始隱隱作痛。
這他媽的……怎麼又是這個煞星?
關山見傅紅雪頓住,還以為他在積蓄怒氣,更加賣力地哭喊:“傅少,就是他!就是這個不知死活的野種!您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啊!”
傅紅雪嘴唇哆嗦著,想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冷汗,瞬間從他的額頭冒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
他甚至能感覺到,之前被趙天鵬手下打出的傷口,又開始撕裂般的疼痛。
怎麼會是他?
這個煞星怎麼會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在柳家,等著柳老太太把他綁了送去趙家賠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