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夜襲

士卒不熟悉咕咕聲，一直走在前列的黃志青略微知曉，當即拉住了認路計程車卒；

而後朝前呼叫：“斥候營的兄弟麼？我是第三都黃志青！”

悉悉索索一陣聲響，一個高瘦的人影從黑暗中溢位，而後高興的打起招呼：“黃都頭，可把你們盼來了，哥幾個都快等哭了！”

黃志青努力辨認，卻依舊看不清，直到對方走到身邊，且結合聲音，他才猜出，是斥候營副都頭秦卓帶隊等在這裡。

黃志青苦笑：“卓兄，你們這訊號可真嚇人。”

“那咋辦，直接出聲喊，萬一錯了，一點後悔的餘地都沒有！”秦卓對黃志青的吐槽，表示也很無奈；

不過隨即，他說到：“不過聽孫頭說，都使已經制了一種小竹哨解決這個問題，正準備傳到軍中，被戰事耽擱了。”

黃志青點頭，這才發現大家都等著，趕忙詢問到：“時候尚早，哪裡適合大家眯一下？”

便聽秦卓回應到：“就在這裡，歇到子時出發，下面的路，有點險，且無寬敞地可以休息。”

又黑又冷的山谷間，誰睡得了囫圇覺，黃志青不知，但子時叫醒所有人出發後，他便知道斥候營所謂的有點險是多險。

一百六七十步的斜谷，灌木荊棘密佈，突石成片狀，不小心會被割傷。

要不是有數根麻繩做保護，且最危險的幾處，斥候營的人一直守在一旁提醒，那絕對半數人得滾下山去，不死也要落下殘廢。

就這麼條路，也不知斥候營的人是怎麼找出來的。

總之，當第三都一百八十餘人，全員下到谷底，竟是丑時都快結束了。

“呼”

全員無恙，不得不說是運氣，黃志青輕輕舒了口氣。

秦卓也鬆了口氣，探路的時候，他可是折損了兩個弟兄，一人重傷修養，一人折斷腿，至今不知恢復得如何。

兩人皆未說話，皆因谷底北側有個小山脊，越過山脊，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金軍渡河的吊橋口。

“咕咕”“咕咕”

秦卓再次發出了訊號。

“咕”“咕”

山脊上，揹著月光處，迅速有了回應，秦卓輕拍黃志青的臂膀，當先貓腰摸了過去，黃志青會意，迅速跟上。

不一會，一個樹冠下，斥候營士卒鑽出了灌木叢，小聲稟報著：“都頭，金人麻得很，哨兵只放到了林子邊，離我們起碼五十步。”

“噓！小聲些，莫要大意！”秦卓比士卒謹慎，先是提醒，而後才轉頭詢問摸上山脊的黃志青：“黃都頭，怎麼打？”

黃志青是個實誠性子，當即回答：“能怎麼打，半夜突襲，自然是提刀砍他丫的便是！”

“哎喲！”

一聲叫喊，突然出現，把低聲商議的三人，差點嚇個半死。

黃志青倒是很快反應過來，聽那聲音該是老么，待人爬過來，他當即有些火，小聲罵到：“你要死啊，小聲點！”

老么剛才被灌木削了一下臉，這才喊叫，自也知道理虧，不敢辯解，倒是說起戰事：“幾位哥哥，夜襲，不是得造聲勢麼，我有個主意，你們聽聽成不成！”

半刻鐘後，斥候營的大哥，不知從哪裡爬回來，有些興奮的衝秦黃二人低聲回報：“看到了，不遠，應該能成！”

“年輕人腦瓜子就是好，比我行！”黃志青伸手一摸老么的頭，悄悄誇耀；

黑暗裡，雖然看不清老么的神色，但黃志青猜想，他一定滿臉得意。

“鐵甲在前，皮甲在後，聽聲行動！”

黃志青一邊囑咐，一邊摸索每一個走過身邊的人，不光是為了鼓勵，更為了區別老卒和新兵。

隊伍至此，分成了兩撥，黃志青帶七十人，先行往葫蘆口山道方向摸去。

老么和秦卓合作，帶著剩餘的人等在山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