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以命破城

“快，動作快。”

比河南岸，炮營準備將吳阿賢不停催促著屬下。

王軒負責指揮遠端打擊泌陽內城，灘頭陣地的平射火炮則全交給了吳阿賢指揮。

此刻炮營接到命令，要求將蝴蝶炮抵近護城河架炮，他便率人提炮開始衝鋒起來。

蜀北軍二型蝴蝶炮，重近九十斤，兩個人便可挪動，但要保護火炮安全，他們必須按操典四人架炮前進。

說起來，炮營一直被蜀北軍保護得極好，還從未如此近距離接敵；

因此，儘管前方有袍澤持大盾開路，左右有弓手護衛，但越是靠近城頭，吳阿賢心中還是難免有些忐忑。

“嗖”

一支金軍重箭擦著吳阿賢頭頂飛過，嚇了他一跳。

但他還沒驚叫，就聽左側引軍護衛炮營的韓二郎大罵出聲：“他孃的，城樓左邊第五個垛口有暗箭，上三個人壓住他。”

隨著韓二郎呼喊，立刻有三個背挎長弓的蜀北軍停步立在了原地。

片刻後，三人錯身而立，三把步軍長弓仰角對準了韓二郎指定的垛口。

只要金軍射手露頭，必然遭到回擊，未必能射殺但定然不會讓他再從容開弓。

吳阿賢眼神離開留地掩護的袍澤，再次催促起屬下：“馬上到了，兄弟們再快些。”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瞟到泌陽城頭一面特製旌旗突然晃動，不由心頭一顫，當即下令：“停步，停步，避....”

長長的嘶吼頓時擾亂了衝鋒的眾人，但大家顯然不是第一次面對此情況，頓時，有些脫節的大盾匆匆回撤，一下子掩住了抬炮的四人；

其他背火藥的、背炮彈計程車卒，則立刻下蹲用自帶的小盾遮掩住了自己。

果然，說是遲那是快，就在轉瞬之間城頭壓下一片黑雲，那是金軍弓手的齊射。

咚咚咚.....

連綿的箭雨落在木盾，也有士卒遮蔽不好腳上臂膀上捱了射，但他們大多悶哼一聲應付過去，身子卻緊繃著不動。

“快，抓緊時間，再衝十步。”

感受箭雨結束，吳阿賢疾呼起來。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再次奔跑。

十步距離不過兩三個呼吸，吳阿賢第一個跑到位，立馬手指一塊凹凸有型的土包大喊：“就這，挖。”

當即有炮營士卒提鏟子開始刨坑。

又經歷一陣箭雨折了兩個兄弟，蝴蝶炮終於穩當的立下。

“上藥。”

吳阿賢再次下令，炮膛在後陣早已清理好，藥包也是預製配妥當的，節省了許多操炮時間。

當吳阿賢再次回望城頭，又看見了那面下令弓手齊射的旗子微微晃動，他毫不猶豫的揮動了手中三角旗：“點火，打他個狗孃養的。”

“轟”

吳阿賢打響了攻城衝鋒的第一炮，隨即百枚碎石彈如同暴怒的饕餮，張開獠牙撲向了泌陽城頭。

“噼裡啪啦”

碎石彈或被垛口彈飛，或被城牆反彈回來，殺傷效果估計為零；

然這不重要，隨著越來越多的炮組抵達城外五十步，城頭那些躲在垛口後企圖偷襲平射的便再也不敢露頭。

金軍的長弓拋射自然還有，但面對蜀北軍稀鬆的隊形以及大小盾牌防護到位，作用並不大。

“上墊板，快。”

距離吳阿賢不遠，胸口掛著兩支斷箭的興元軍統制劉虎亦在大聲嘶吼。

劉虎身旁一隊狀若蜈蚣的盾陣頓時呼啦一下散開，露出了底下掩護的長條木板，木板有活釦攤開拼接後，會成一塊極長的踏板。

兩塊踏板再相扣則成了一塊活板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