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急,等我抓到那隻老耗子,撬開他的嘴,自然什麼都清楚了。”
他轉過頭,看著蘇洛音和宋南星狼狽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蘇洛音脖頸上還留著清晰的指痕,臉色蒼白,渾身都沾滿了灰塵。
宋南星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衣服也破了好幾處,看起來很是狼狽。
“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回家,我給你們倆療傷。”
宋南星一聽,連忙擺手:“別別別,我們現在這副德行回去,阿姨看到了還不得嚇出心臟病來?”
蘇洛音也一臉的贊同。
秦天想了想,覺得也是。
“那這樣,我們先去沈家換身乾淨衣服,簡單處理下傷口,再回家和天下。”
“這個主意好!”
宋南星立刻點頭。
蘇洛音也沒有意見。
三人隨即鑽進秦天車內,驅車前往沈家。
……
另一邊。
陰暗潮溼的地下通道內,鬼鼠正拖著重傷的身軀瘋狂逃竄。
“咳咳……噗!”
他扶著溼滑的牆壁,又噴出一大口黑血,胸口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雖然他靠著儲存的精氣強行癒合了傷勢,但秦天那一腳的力量太過霸道,已經傷及了他的根本。
“秦天!”
鬼鼠咬牙切齒,滿臉怨毒的說道:“老子今天所受的恥辱,來日定要你千倍萬倍的奉還!”
他精心佈置的血海大陣,苦心經營數十年的地下拳場,全都在今天毀於一旦。
而這一切,都拜那個叫秦天的小子所賜。
鬼鼠強忍著心中恨意一點點向前摸索著。
通道的盡頭,終於透出一點微弱的光亮。
鬼鼠眼中射出求生的渴望,加快了腳步,踉踉蹌蹌地衝了出去。
外面是一條髒亂的小巷,正對著一條人聲鼎沸的小吃街。
鬼鼠此刻衣衫襤褸,渾身沾滿了塵土和血汙,看起來比路邊的乞丐還要狼狽。
他無視周圍人的目光,快速掃視著這條小吃街。
很快,一家門面古舊的當鋪,進入了他的視線。
德源當!
就是這了,堂主的分佈點。
鬼鼠不再有遲疑,一頭撞開了當鋪虛掩的木門。
“什麼人!”
櫃檯後,一個正在打瞌睡的年輕夥計被驚醒,看到鬼鼠這副尊容,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
“哪來的叫花子?滾滾滾!別在這礙眼,耽誤我們做生意!”
夥計像趕蒼蠅一樣衝著鬼鼠揮手,滿臉不耐煩。
鬼鼠本就處在暴怒的邊緣,此刻被一個夥計如此羞辱,心中的殺意瞬間衝破了理智。
“找死!”
就在鬼鼠準備一掌拍死那夥計時。
“住手。”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後屋傳來。
一個穿著灰色長衫,戴著老花鏡的老者,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先是看了一眼面目猙獰的鬼鼠,又瞪了那夥計一眼。
“小劉,怎麼跟客人說話的?還有沒有規矩!”
叫小劉的夥計嚇了一跳,委屈地辯解道:“老闆,你看他這樣子,分明就是來搗亂的……”
“閉嘴。”
老闆冷冷打斷他,然後轉向鬼鼠,臉上掛起和善的笑容。
“這位客官,手下人不懂事,您別見怪。”
“不知客官是想當點東西,還是想贖點東西?”
鬼鼠陰冷地盯著這眼前這個老闆,眼底帶著疑惑。
分佈點之前的人呢?
還是說,堂主將這分佈點撤了?
既然不是分佈點的人,那就都該死!
“老東西,少跟老子廢話!”
鬼鼠獰笑著,準備連這個老闆一起送上西天。
只,就在他準備動手的瞬間,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老闆的腰間。
那裡掛著一串鑰匙,其中一枚的樣式十分奇特。
是萬魔宗的鑰匙。
鬼鼠這才強行壓下心中的殺意,死死盯著那枚鑰匙,吐道:“白虎巡山,生人勿進。”
老闆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震驚。
這是白虎堂的暗號。
他猛地抬頭,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
“您……您是堂中之人?”
老闆聲音顫抖的問道。
鬼鼠冷冷地看著他,緩緩開口道:“我是鬼鼠!”
老闆身體猛地一怔,扭頭對著夥計呵斥道:“看好店!今天不營業了,任何人來都給我趕走!”
說完,他一個箭步繞出櫃檯,來到鬼鼠面前,恭恭敬敬地彎下了腰。
“原來是十二生肖鬼鼠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大人,裡面請!”
老闆引著鬼鼠穿過一扇不起眼的暗門,進到了一間佈置古雅的後屋。
後屋內檀香嫋嫋,紅木桌椅擦得鋥亮。
這與外面那破舊的當鋪門面,簡直是兩個世界。
老闆小心翼翼地說道:“大人,您先坐,我給您沏壺好茶,再給您拿些傷藥……”
鬼鼠此刻哪裡有心情喝茶,一把推開老闆,面目猙獰的喊道:“少他媽廢話!”
“給我拿衛星電話!老子要聯絡堂主!”
“是是是!”
老闆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卻不敢有半點怨言。
隨後他轉身從一個暗格裡取出一個黑色的衛星電話,雙手奉上。
鬼鼠一把奪過電話,憑著記憶按下一串複雜的號碼。
電話接通的瞬間,鬼鼠的跋扈和戾氣瞬間消失,轉而化作滿臉的委屈。
“堂主!堂主救我啊!”
電話那頭傳來白虎堂主不耐煩的聲音。
“鬼鼠?你他孃的鬼叫什麼呢?號喪呢?本座還沒死呢!”
鬼鼠把姿態放得極低,哭喪著臉說道:“堂主,我……我在江城的場子,被人給端了!”
“我苦心經營幾十年的心血,全都沒了啊!”
“您派兩個兄弟過來幫我!不!就一個!只要再來一個生肖,我保證把那個小雜種碎屍萬段,給咱們白虎堂出口惡氣!”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隨後,白虎堂主冷哼道:“出口惡氣?你想怎麼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