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鼻子開始快速地翕動,兩隻耳朵靈敏地轉動起來,捕捉著空氣中每一絲微弱的聲響與氣息。
整個城主府的佈局,人員的分佈,甚至每個人呼吸的節奏,都在他的腦海裡迅速構築成一幅清晰無比的立體地圖。
“找到了。”
鼬兔睜開眼,眼中閃著精光。
“那丫頭現在東南方位的客房,有十幾個護衛守在走廊,都是些雜魚,不值一提。”
“房間隔壁還有一個,實力比那些雜魚強點,應該是城主的親衛。”
“才一個親衛?看來這趟任務比想象中要輕鬆的多。”
勾牛嗤笑一聲,滿臉的不屑。
隨後他扭頭又看向一旁的荊虎,透過門縫掃了一眼院內的護衛,道:“荊虎,先把院子裡的這些蒼蠅給解決一下吧。”
“好嘞!”
荊虎興奮地捏了捏拳頭,指骨發出“嘎嘣”的脆響。
他向前踏出一步,隨後對著庭院的方向猛地吸了一口氣,胸膛鼓的如同一個熱氣球一般。
緊接著,他‘哈’的一聲張開嘴,無聲地進行著吐息。
一股肉眼無法察覺的無形氣浪,如同水面的漣漪般,悄無聲息地向著院內擴散而去。
前院那幾個原本還靠在柱子上打盹的護衛,在感受到這股氣浪後,身體猛地一僵。
緊接著,他們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個個軟軟地癱倒在地,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整個過程,寂靜無聲。
鬼鼠透過門縫,看到院子裡那些躺的七零八落的護衛,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滴乖乖!
這就是荊虎的‘虎嘯龍吟’嗎?
之前變聽說荊虎的絕技能殺人於無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相比於自己的陣法,這技能似乎更加直接一些。
鬼鼠湊到荊虎身旁,點頭哈腰地吹捧道:“荊虎大哥威武啊,這手段,簡直是神鬼莫測!小弟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行了。”
勾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馬屁,“別在這杵著,去院子裡佈陣去,到時方便我們撤退。”
“好嘞!好嘞!”
鬼鼠哪敢有半句廢話,連聲應和著。
勾牛不再理他,對著鼬兔和荊虎使了個眼色。
三人身形一晃,越過高牆,悄無聲息地落在了院內。
鬼鼠緊隨其後也翻進了高牆之中,開始佈置撤離的法陣。
而勾牛三人則是徑直朝著後院客房走去。
城主府內,曲徑通幽,長廊蜿蜒。
勾牛三人如同三道貼地行走的影子,在廊柱與假山之間穿梭,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沿途中他們還遇到的幾波巡邏護衛。
那些巡邏的護衛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走在最前面的荊虎輕鬆解決。
荊虎甚至都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屈指彈出幾道無形的氣勁。
那些護衛便如同被點了穴道,身體僵直地定在原地,雙眼圓睜,保持著巡邏的姿勢,動彈不得。
一路上,三人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了東南角的客房區域。
長長的走廊盡頭,一間房門前,十幾個護衛呈扇形散開,將門口守得固若金湯。
他們神情肅穆,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顯然是精銳中的精銳。
“哼,土雞瓦狗。”
荊虎從拐角處向走廊裡探了探,不屑地撇了撇嘴。
隨即他便帶著勾牛二人走了出來。
“什麼人?!”
為首的護衛隊長一眼便發現三人,先是一愣,隨後厲聲喝道,手中長刀在出聲的同時出鞘。
其餘護衛也立刻反應過來,“噌噌噌”拔刀聲連成一片。
隊長剛準備出聲,發出警報。
然而,下一秒,他的聲音永遠卡在了喉嚨裡。
只見荊虎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腳下石板應聲龜裂,整個人化作一道肉眼難辨的殘影,直接衝進了護衛群中。
荊虎的身影在人群中閃轉騰挪,每一次出手,都帶著沉悶的破風聲。
他的手掌時而化作虎爪,精準地扣住護衛的咽喉。
“噗通!”
“噗通!噗通!”
護衛們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的動作,就感覺脖頸一麻,眼前一黑,身體不受控制地軟倒在地。
不過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十幾名精銳護衛,便如下餃子一般,悄無聲息地倒了一地。
荊虎甩了甩手,站直了身體,整個走廊死一般寂靜,只剩下他和勾牛、鼬兔三人。
勾牛嘴角一勾,拍了拍手。
“不錯啊,不愧是你!”
荊虎得意一笑,“不過就是些土雞瓦狗,不值得誇讚。”
鼬兔看了一眼隔壁房間,提醒二人道:“我們還是速戰速決吧,趁隔壁那個親衛沒醒來之前把人帶走,以免夜長夢多。”
荊虎摸著下巴點了點頭:“你說的是,還是正事要緊。”
說著,三人朝著童童的房間走去。
與此同時,客房隔壁。
原本盤膝修煉的左木,耳朵猛地一動,雙眼瞪大,望向隔壁的方向。
外面的聲音不對勁!
雖然極其細微,但那幾聲身體倒地的悶響,絕對不是正常的動靜。
左木沒有絲毫猶豫,一個翻身悄無聲息地落到地上,赤著腳幾步就貼到了門邊。
她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一道極小的縫隙,向外望去。
只一眼,左木的瞳孔驟然收縮,滿臉的駭然。
只見走廊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她十幾名護衛,生死不知。
這些護衛可都是府裡的精銳。
對方到底是什麼人,能在瞬間功夫,幾乎沒發出任何聲音解決了他們?
左木順著那些倒下的同伴身影望去,只見他們身旁赫然站著三個身影。
他們無視了滿地的護衛,目標明確地走向童童的房間。
其中一人,已經抬起手,即將推開那扇門。
“不好!”
左木心中警鈴大作,沒有絲毫猶豫衝出房間。
“住手!”
走廊內響起一道嬌斥聲。
左木的身影如閃電般激射而出。
衝向三人同時,左木抽出腰間軟劍,化作一道寒芒直指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