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動人的條件？

密密麻麻的劍光在周成的四周交織成網，冷冽如霜，鋒銳如刃，將他徹底困於其中，動彈不得。

看到這種情況，周成神色大變，直接放棄了抵抗，任由那寒意貼膚而至，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被現實斬斷。

因為在這一刻，他就像是聽見了命運的低語，冰冷、無情，卻又不可抗拒。

片刻後，周成強迫自己冷靜，內心的翻湧被硬生生壓下。

只見他抬起頭，目光穿過交錯的劍影，落在遠處負手而立的秦越身上。

周成的這一眼，可謂是包含了太多情緒：不甘、怨恨、悔意，還有難以言說的複雜情感。

緊接著，他深吸一口氣，就像是要將胸腔裡殘存的驕傲一併吞嚥下去，喉結滾動間，準備開口說出那些從未設想過的服軟之言。

周成站在原地，眉宇間透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晦澀情緒。

他目光微斂，盯著秦越片刻，似在揣測對方的心思，又像是在賭一把命運的籌碼。

他的語氣不再如先前那般咄咄逼人，而是低沉而謹慎，彷彿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帶著幾分試探、幾分懇切。

“道友……”周成緩緩開口，聲音如同秋夜寒風掠過枯枝，低啞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有話好說。你我之間，其實並無深仇大恨，不過是被夢瑤溪那個賤人牽著鼻子走罷了。”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與不甘交織的光芒，繼續說道：“她讓你做什麼，你就真信了嗎？她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而我——”

見秦越真的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語，暫時停止了攻勢，周成心中一喜，他微微挺直脊背，雖處劣勢，卻仍不減其梟雄之氣，“我周某人今日願向你低頭，不是因為怕你，而是因為惜你這等人物，不該為那女子賣命。”

他說這話時，語調平穩，卻透著一股壓抑已久的憤懣與不甘，彷彿一個落敗的將軍在向敵將陳詞，既不失尊嚴，又暗藏鋒鋩。

“只要你願意放我一條生路，”他眼中精光一閃，壓低聲音道，“夢瑤溪答應你的報酬，我可以給你兩倍。若道友更有野心，還不覺得滿足的話，甚至還可以與我聯手，一起對付那女人。一旦計劃成功，就連霞光島的所有資源，我們都可以平分！”

說到這裡，周成停頓了下，等秦越消化的差不多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自信，又似是嘲諷，“秦道友實力這般強大，想必也是個聰明人，也該知道這個提議對你而言，絕無虧本之理。好好想想吧。”

“是嗎？”

秦越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卻毫無笑意，反倒透著幾分譏誚與玩味。

他斜睨著周成，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甚至帶著幾分憐憫。

聽到這話的一瞬，秦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原本緊繃的神經因對方這句荒唐至極的話而鬆動了一瞬，彷彿連空氣都變得輕浮起來。

接著，秦越忍不住低笑出聲，笑聲不大，卻透著一股冷意，像是寒夜中掠過山巔的風，刺骨而不帶絲毫溫度。

甚至，有那麼一剎那，他懷疑周成是不是腦袋真的被自己先前那一擊打得出了問題——不然怎會說出如此不切實際、近乎痴人說夢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