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領悟和遊歷二三事

季如風的話，將李歡聲的思緒瞬間拉回了武安縣時他引氣入體的場景。

李歡聲也不知那時的自己是如何達到‘言出法隨’的能力的。

他只知道，那時自己的狀態很玄妙，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類似於頓悟，或者天人感應什麼的，他可透過意念來掌控他所需要的兵器。

天地有靈，他所需之物，在那時皆被賦予了一絲靈性。

感覺相當微妙。

可自從來到這修仙界，那種玄之又玄的微妙感覺消失了。

他曾偷偷試過，然而天地靈氣更為濃郁純粹的修仙界，如同一條死魚，不對他作出任何回應。

那種與天地之間同頻共振，心意相通的感覺，再也找不到了。

但自己的能力真的消失了麼？

這一刻季如風逼他跳崖的用意，李歡聲已經明白了。

那是讓他在生死大恐怖之間，激發本能裡隱藏的求生欲，從而使他重新進入那種玄妙感覺。

可，儘管如此，至於逼他跳崖麼？

未免也太激進，太不靠譜了些……

李歡聲心底幽幽一嘆，緩緩閉上了雙眼，思緒平復，釋放靈力，仔細感受著周圍無處不在的天地靈氣。

隨即，周遭地天地靈氣，開始逐漸沸騰起來！

……

懸崖上，兩師兄妹並肩而立。

“咦？”

靜待而立的白莫璃，突然察覺到什麼，詫異的探頭朝著下方看去。

以她的視力，數百丈的距離，清晰無比。

在她的視線中，急速下墜，即將墜入懸崖下方洶湧河流中的小師弟，在身體即將觸碰水面之時，竟意外的懸停了下來。

他張開雙臂，靜靜懸浮於奔騰而過的河流上方三寸之處。

四周無形的靈氣歡心雀躍，朝著他身體內瘋狂湧入。

“這是……”

白莫璃有些驚詫，看向五師兄。

季如風神色不變，心中卻是在這一剎那間，如釋重負。

他猜的果然沒錯！

小師弟性子懶散，還是需要歷經這種生死之間的大恐怖，方才能夠激發他自身的恐怖天賦！

師父將這少年丟給自己時也說過，這少年的體質特殊，境界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因他根本不需要按部就班的像普通修士一般，去突破一個一個境界。

這少年所需的，只是一個契機。

一個能讓他清晰的認識到自身特別之處的契機。

……

李歡聲此刻，終於再一次進入到了那種“天人合一”的玄妙狀態。

那是一種與天地相融的感覺。

渾身暢快無比，念頭前所未有的通達。

儘管閉著雙眼，仍能透過感知，清晰地看見周圍的景象。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天地間萬事萬物存在的靈韻強弱，以及它們對自己的呼應。

少年感受著掌心自然流淌的風，心中若有所悟，口中呢喃道：

“人法天法地法道法自然，我在馭風，風亦在馭我……”

話音方落。

下一刻，‘爬’在水面上的少年，周身衣袍鼓盪，長身而起，朝著山崖上方筆直飛去。

……

懸崖上。

李歡聲朝著季如風微微施了一禮，

“師兄，我悟了。”

季如風擺出一副師兄的風範，面朝對岸，淡淡點了點頭：“嗯。”

一旁的白莫璃迫不及待湊上來，上下打量著李歡聲，一雙漂亮眸子裡滿是求知慾，

“小師弟，快快告訴師姐，你究竟悟出了什麼？”

李歡聲瞥了一眼這個先前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師姐，面無表情道：

“一門法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