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就只剩下了傅辭衍還有岑梨。
岑梨知道自己上次鬧脾氣惹了他生氣,她小心把手裡的盒子開啟,“這個是我上次去手工店,自己做的手錶,你看是不是特別適合你。”
傅辭衍手握著菜刀,另一隻手還拿著半個土豆。
低頭看向岑梨手上的手錶,棕皮的細表帶,錶盤是白色的,上面有些閃。
等到岑梨從盒子裡把手錶拿出來,遞到傅辭衍眼前,傅辭衍才看出來,上面那些有些亮的部分在錶盤裡形成了一個衍字。
“我現在給你帶上好不好?”
傅辭衍低頭看了一眼,他手腕上有一塊表。
“放在旁邊吧,我在切菜。”他說。
岑梨開口:“我幫你戴上。”
“不用了。”傅辭衍低垂著眼睛,神情淡淡。
岑梨有些委屈,雙手捧著那塊表:“你不喜歡嗎?還是.....在生我的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怎麼才能消氣?”
“沒有生氣。”他聲音低沉,隨著菜刀一下一下切出土豆片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傅辭衍不是會撒謊的人,岑梨知道他沒生氣,心裡也開心。
“那我放回去,放在旁邊。”她把手裡的表塞進了盒子,然後把盒子放在了旁邊一塊乾淨的角落。
“我幫你洗菜!”她高興地走過去,拿起旁邊的土豆放到水下衝洗。
傅辭衍掃了眼她已經抬起的手,上次來家裡,便知道她是不喜歡弄這些的,“不用,你去外面等就好......”
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大聲的叫喚。
“唐然!”
“傅辭衍!”
岑梨和傅辭衍都有些呆愣地回頭出去。
外面,唐然人已經躺在了地上。
洋洋蹲守在旁邊。
岑梨只聽到砰的一聲,菜刀被人鬆開掉在菜板上。
半個土豆都滾下了地,滾到岑梨腳邊。
傅辭衍反應很快,已經跑了出去。
岑梨呼吸莫名發緊,也跟著跑了出去,就跟在傅辭衍的後面。
洋洋看傅辭衍來了,指著旁邊的狗大叫:“唐然對狗毛過敏啊!為什麼要帶狗來!”
春天窩裡橫的傢伙,被這人大叫還有明顯指責的語氣給嚇得往後縮了縮,整個腦袋都耷拉著,眼睛垂著,像是被嚇到了。
大小姐雖然是小型犬,平時看起來溫順,但此時卻脾氣不好地汪了兩聲。
“你看!還亂叫!什麼狗啊!誰帶來的啊!”洋洋看向傅辭衍,“唐然身上都開始起疹子了!她身體本來就不好......”
傅辭衍自然認出了那隻大型犬是岑梨的,他偏頭朝岑梨看過去。
岑梨滿眼都是恐慌,加上無措,“我,我不知道她......”
她走過去,拉住傅辭衍的手,“不是......我本來是要把狗狗送去寄養店的,但是當時她給我打電話,說可以帶過來,而且還說有人帶狗來了,我才........”
不等岑梨解釋完,旁邊的洋洋已經氣得大叫起來:“你什麼意思啊!唐然對狗毛過敏,怎麼可能叫你把狗狗帶過來,之前唐然給你打電話我是知道的,她是擔心你和上次一樣在路上堵車然後一直讓大家等,所以提前給你打電話叫你來,怎麼可能叫你帶狗來。”
她是朝著岑梨在吼叫的。
原本後縮著的春天跳腳出來,朝著洋洋叫,是生氣的兇狠的在叫。
洋洋嚇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往後面退:“你看!你帶來的狗還亂叫,一點也不聽話溫順!要不是拴著,豈不是要咬人。”
“怎麼可能,它不會咬人的,它才出生兩個月的時候我們家就一直養著它了,從來沒有發生過咬人的情況。”
但這會兒沒有人聽岑梨解釋,都離那兩隻狗遠了一些。
裴祁從旁邊走了過來,過去握住岑梨的手,指腹在她手背安撫,冷眼看向對面大吼大叫的人,“比起狗叫,你的叫聲更嚇人。”
這陰陽的話讓洋洋臉紅,脖子一梗,她還要仰頭才能和裴祁對視上。
瞬間氣勢被壓下不少,她剛才那些威風的怒氣焰火像是被突然撲滅了一樣。
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岑梨低頭看向蹲在唐然身邊的傅辭衍,“傅辭衍.......”
傅辭硯抬頭,目光在上移時頓住,裴祁還握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