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讓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黑白不分才好嗎?”
傅辭衍抓著她的手,聲音已經不同於以往的平淡,他看著她流淚,又看她哭得身體跟著抖顫,透薄的面板下血管都清晰可見。
看到她哭成這樣,想說的重話也說不出。
他拿過餐巾紙給她擦眼淚,拉著她的手抱住了她,“岑梨,別哭了,我不提這件事情了。”
傅辭衍感覺自己的原則已經為了岑梨一降再降了,起先他想著岑梨這麼愛面子,讓她和唐然道歉她一定哭得更難受,所以他替她道歉了,親自做這頓飯,也是隻是想好好和她說那些壞習慣和小脾氣應該改掉。
可是她好不聽話,一點不順心就要哭,也不願意在他面前承認錯誤。
他感覺懷裡的她還在哭,甚至他胸膛前的衣料都溼透了。
傅辭衍忍不住想,真的有這麼難受嗎,或許她不想在自己面前承認錯誤是怕自己因為這些討厭她。
傅辭衍手掌撫在她哭得輕輕顫的肩胛上,心裡想著這件事情或許可以延緩處理,她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處理這件事情。
他又給岑梨擦了眼淚,直到岑梨哭得整張臉都紅了。
他拉著她坐去旁邊,重新接了一杯溫水塞到她手裡,等她喝好,又遞給她一張紙擦嘴。
岑梨紅腫著眼圈,“你只是不提這件事情,可是你心裡還是覺得是我故意要把狗帶來的是不是?”
傅辭衍說不是,“你或許只是被一時的妒忌心操控......”
岑梨不聽他說完,掌心的紙巾團扔在他身上,跑了出去。
說到底,還不是不相信她。
傅辭衍這次沒有拉住她了,他看著岑梨跑出去,人影越縮越小。
抓著剛剛被扔在他身上的紙巾,緊緊攥住。
岑梨什麼時候能成熟一點呢。
他覺得今天自己已經做得夠寬容了,但是岑梨的小脾氣似乎在因為他的寬容越來越大。
阿姨從旁邊走過來,“少爺......這些飯菜?”
傅辭衍看過去一眼,“處理了吧。”
阿姨盯著他身影上樓,有些唏噓,傅辭衍是很少做飯的,但是最近兩次做飯都是為了那個叫岑梨的女孩,這件事必須告訴太太啊。
......
“祁哥,你回國都多少天了?現在才聯絡我們?”
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捲髮男生拋了罐酸梅汁過去。
包廂裡容納了十幾二十個人,都是以前在國際學校和裴祁玩的好的,又或者是訓練營國賽上結交的。
裴祁回國的訊息早就傳開,但是今天他們才得以把人約出來。
“當初我以為你要去你爸那讀書,結果你說你不去,到頭來一條訊息不透露還是去了,怎麼回事啊?”湯愷坐在沙發,靠在旁邊看著裴祁。
裴祁手裡那罐酸梅汁轉了一圈,拋了回去,“來點酒。”
湯愷眼睛眨了下,“你不是不喜歡喝酒嗎?”
湯愷叫了聲小胖,在旁邊吃甜點的小胖順手把旁邊的啤酒拿過去。
“我以為你叫我們出來就是單獨吃飯呢。”
“在英國讀書好玩嗎?”有人問。
“談女朋友沒?”
“談男朋友沒?”
“滾。”湯愷把那些人扒拉開,“不回答?看樣子是沒談,不喜歡外國小姐姐啊?”
裴祁往後靠了靠,掃了一圈圍著自己的人,他就知道,一出來準是被審犯人一樣。
裴祁拉開易拉罐,灌了一口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