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記,你這就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你剛才說的研究人事事項,會前不也沒跟我溝透過嗎?我雖然不是正式鄉長,但是我還有一個職務——鄉黨委副書記,不該被當做空氣吧?”
“你是一把手,但不是‘一霸手’,更不是獨斷專行的‘土皇帝’!”
趙行健針鋒相對地反問道。
空氣中一下充滿了火藥味。
“你……”
李大志作風向來霸道,如此被懟,豈能忍受,正要反懟回去,卻被王寶田開口打斷。
“我說李書記、趙鄉長,都是為了工作嗎,萬事以和為貴!”
“這樣,既然趙鄉長已經都把事項提出來,那就擺在桌面上議一議,沒必要臉紅脖子粗嗎,畢竟咱們是民主的班子,不是草臺班子,更不是‘一言堂’。”
面對王寶田和稀泥的拉架,李大志明智地選擇借坡下驢,冷哼一聲,算是預設。
他愛惜羽毛,如果被扣上“土皇帝”的帽子,傳出去影響很壞。
“趙鄉長,你說要把趙金虎撤職,理由呢?不能光憑個人喜惡吧?”
餘金鱗明知故問。
趙行健敲著桌子,用嚴肅的語氣說道:“趙金虎與鄉中學的女教師私通,被人家丈夫捉姦在床,都鬧到鄉政府了,這樣作風敗壞的幹部,必須嚴肅風紀,撤掉職務!”
李大志聞言,輕描淡寫地說道:“生活作風問題嗎,又不是貪汙腐敗,我看不必大驚小怪,對待下屬同志嗎,還是要多一點寬容和關愛的。友亮同志,你是紀委書記,你最有發言權。”
金友亮立刻心領神會,挑了挑眉說道:“趙金虎同志本質上是好的,所謂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一時沒有嚴格把控住自己的褲襠,放縱了自我,給個警告處分,懲戒一下就可以了。”
餘金鱗立刻附和道:“我當多大點事情,男人嘛,哪個敢說自己不好色?這種事可大可小,輕拿輕放就行了!”
會議室內,有人笑出聲。
坐在下面的趙金虎昂起頭,向趙行健露出鄙夷之色:想動我,你動得了嗎?
趙行健臉色陰沉,莫不說聲地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信訪件,扔在桌子上。
然後說道:“趙金虎勾結下面的村,套取救災資金,女教師的丈夫已經掌握了證據,要往縣裡、市裡上訪,被我攔下了!這不是小題大做吧?”
李大志聞言,臉上笑容消失了。
“李書記,這絕對是誣陷!這是趙行健故意拿這種捕風捉影的東西,打擊報復我,簡直卑鄙!”
趙金虎猛地站起身,像一個受委屈的孩子,向家長惡人先告狀。
李大志臉色拉成驢臉,內心極為惱怒,趙行健今天是鐵了心要搞掉他的心腹,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行健啊,你說趙金虎套取救災款,有證據嗎?僅憑一份舉報信,就給人家扣帽子?如果沒有真憑實據,你作為領導幹部,就隨便信口開河,就是誣陷,必須道歉!”
李大志用手指點著那封上訪件,嚴厲說道,包庇之意溢於言表。
“有沒有證據,不是我關心的事情,而是紀委部門的事情!李書記,我提醒你一句:這事情捅到縣裡、市裡,局面可就無法收拾了!到時候拔出蘿蔔帶出泥,連累更多人,後悔莫及!”
“李書記,我想你不會為了包庇下屬,犯這種低階錯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