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太清聖人講道，證道大羅，獲得不破不立詞條

天外天，太清觀。

太清聖人端坐於風火蒲團之上，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平靜地投向下方的雲臺。

在那裡，雲霄與玄衡並肩而立，身影被縹緲的道韻縈繞。

看著他們，聖人心中微微頷首：此二人氣息交融，日漸默契，竟是愈發像一對契合的仙侶了。

雲霄似有所感，下意識地側首抬眸，目光落在身旁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上。

視線劃過他眉心那枚流轉著生死枯榮之意的古樸劍紋，鼻息間似乎又縈繞起他身上那獨特而清冽的、彷彿源自天地初生草木的淡淡清香……。

一種難以言喻的漣漪，悄然在她澄澈的道心湖水中漾開。

她尚且不懂得何為凡俗情愛，也不同於截教之中那些對她多有傾慕的男仙。

她待這玄衡師弟，確乎是不同的——不僅沒有排斥之感，內心深處反而隱隱被對方的氣息吸引，牽引著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

侍立一旁的玄都大法師，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臉上也不禁浮現出溫和的笑容，心底念頭微轉：師尊座下這兩位師弟師妹的情狀，倒是頗有些耐人尋味……

“肅靜。”太清聖人淡然無波的聲音響起，雖不高亢，卻如漣漪般瞬間拂過整個道場，驅散一切雜念。“千年之講，今日啟程。”

話音落下，無上道韻便悄然瀰漫開來。

聞言，玄都，玄衡，雲霄，瓊霄，碧霄，神情肅穆，盤膝坐地。

太清聖人開口，舌綻金蓮，道韻瀰漫。

大道之音不絕於耳。

……。

西牛賀洲，靈山寶剎之上。

聖人諄提盤坐於虛空中，周身寶光略顯晦暗。

他眼神陰鷙，遙望東方天外天方向，聲音中帶著壓抑的怒火：

“哼！太清師兄此番……怕真是亂了方寸！連人教‘度人族而立之教’的根基都棄之不顧了麼？竟納一個先天生靈為徒！”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下水來。

一旁的結因尊者面容沉靜無波，似古井無瀾。

他十指如蓮華交疊，正掐著玄奧法印，試圖推演那先天生靈的緣法因果。

然而心神沉入之際，唯感一片蒼茫混沌，彷彿天地間的軌跡盡被濃霧遮蔽，前因後果，晦澀難明。

良久，結因緩緩撤去法印，深邃的目光從指尖抬起，望向無垠虛空深處，一聲輕嘆若有若無地消散在佛音之中：“終究……是天意難違。”

千年光陰，於這方道場之中，不過彈指一揮間。

當縹緲的大道餘韻如潮水般緩緩退去，太清觀內諸人相繼睜眼。

玄都大法師自深沉的入定中醒來，周身原本瀰漫的深邃道韻漸漸內斂，歸於一種更為凝練厚重的圓滿之境——已是準聖大圓滿。

雖感前方聖人門檻依舊遙不可及，然此番聆聽大道，感悟如瀚海波濤，於道途之上，又見無數奧妙星河。

一旁，雲霄仙子也睜開了那雙蘊藏星輝的美眸。隨著她氣息運轉，沛然氣勢驟然勃發。

一股玄妙的意蘊無聲散開，其境界赫然穩固於——準聖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