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雲霄：你我二人每過五十年便在此地論道一番，可好？

金鰲島，碧遊宮。

“噗嗤——！”原本姿態懶散、悠然品茶的通天教主，毫無預兆地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這才論道多久？

還不過半載之數？

這小子竟然就以自己的枯榮大道為根基，虛空勾勒出一個能夠自主運轉的小型陣法？

這悟性和實踐速度簡直聞所未聞！

通天教主差點沒繃住他隨性的聖人風度，心底甚至閃過一個離譜的念頭：這小子不會是什麼混沌魔神轉世吧？否則這天賦……

天外天，太清觀內。

太清聖人看著水鏡中的景象，眼皮微抬了一下，神情依舊波瀾不驚。

對於這個弟子，他心中瞭然。

若非當年被鴻鈞強行削去了一葉根基，林辰對自身枯榮大道的掌握早已達到極高的契合度，趨近於完美。

眼前這點成就，在他看來，不過是水到渠成。

一旁的玄都大法師，臉上卻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太清觀實在太清靜了，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能說話的師弟，且天賦悟性如此卓絕，他自然滿心歡喜，樂見其成。

東海，祥雲之上。

“師弟……你這……”連一向從容淡雅的雲霄仙子，此刻也被林辰展露的天賦驚得有些語塞，美眸中異彩連連。

但更令她心神微顫的是，就在那一刻，她彷彿看到自己前方的漫漫道途之上，隱隱約約浮現出一道新的輪廓影子。

那影子還很模糊，難以看清真容，卻帶著一種源自本源的莫名牽引。

林辰並未因這小小的陣法而自滿，反而蹙起了眉頭，敏銳地察覺到陣法中尚有許多不圓滿之處。

“師姐，稍待片刻，容我再思量一下。”

說完，他不再多言，雙目炯炯有神地凝視著眼前陣圖中那些稍顯滯澀的紋路，眼神裡燃燒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純粹的探索欲。

片刻之後，他抬起手，指尖再次在虛空中划動起來。

靈巧的指尖如同撥動無形琴絃，在那剛剛成型的小型陣法上不斷修正、填補、勾勒。

陣法隨之悄然變化、完善，道韻流轉愈發圓融自然。

雲霄安靜地凝望著林辰專注修改陣法的側影，沒有出聲打擾。

那雙溫潤的紫眸中，光芒流轉，滿是驚歎與讚賞。

師弟此刻全神貫注的模樣……

金鰲島，碧遊宮。

“哈？！”通天教主這次是真的坐直了身體，滿臉的不可思議。

“大兄這收的是個什麼妖孽徒弟？！不僅悟性逆天，這份心性……”他指著水鏡里正在精雕細琢陣法的林辰，“……簡直完美契合大道真修的秉性！”

林辰指尖的動作仍未停止，只差最後一筆，這陣法便要徹底成形！隨著他最後的指訣在虛空穩穩落下。

“嗡——！”

完整無缺的兩儀微塵陣瞬間光華大放，流淌著玄奧生滅之意的陣紋激盪而出，奪目金光直衝霄漢！

“呼——！”林辰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卻又充滿成就感的明朗笑容。

雲霄靜靜凝視著他。

這位師弟對於陣道之痴迷、鑽研之專注，讓她心中那份驚歎越發清晰。

看著他此刻因成功而流露的純粹喜悅，雲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極淡卻真實柔和的笑意。

“恭喜師弟，道法精進。”

“師姐快別這麼說！”林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目光真誠，“若非師姐剛才毫無保留地點撥，將那些基礎陣理講得如此透徹，我哪能一下子把握住關竅？多謝師姐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