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守護三霄，不負人族，不負洪荒

“師弟，”雲霄眸光微動，問出了心底的疑惑，“我觀你施展枯榮之道，竟能以自身法理勾勒陣法，自成迴圈，生生不息？此中玄機是……”

“師姐是指這個啊。”林辰頓了頓，略作沉吟。

他身懷枯榮大道之秘，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清晰闡釋，才能使對方理解其中的本質。

隨即，他收斂心緒，決定從那最根本的源頭說起。

“枯榮大道，根本在於‘自然’二字。”

他目光沉靜，聲音中帶著一種洞悉輪迴的坦然。“如同海中有巨鯨隕落，那龐大的軀體滋養萬物，便能催生另一片勃勃生機。”

“此間萬物流轉，亦復如是——有舊的生命沉寂、力量枯竭，便自會有新的造化萌發、元氣再生。死非盡頭，生亦非起點，兩者相隨流轉，互為因果。”

這便是枯榮大道最根本的理。

“故而，”林辰繼續說道，“循著這最為質樸的天地迴圈之理，去推演法力在周天萬物間的流轉與演化。久而久之，對陣法，乃至對大道本身的感悟，便會自然萌生一二。”

雲霄聞言，心中那層縈繞的迷霧頃刻消散，如同撥雲見日，豁然開朗。

“師弟，請看此陣。”說著，雲霄抬起的素手之上，法力流轉，一座微縮的、卻透出蒼茫氣息的九曲黃河大陣雛形，靜靜懸浮在掌心。

林辰凝神俯視那緩緩運轉的陣紋。

此陣玄奧無匹，看似殺機內斂，卻深藏著寂滅神魂、削落道果的恐怖威能。

更關鍵的是，運轉此陣需耗費無比驚人的法力。

而其中那屬於“九曲黃河”的真意，向來唯有三霄心意相通，方能共鳴參悟。

“師姐，”林辰抬起頭，澄澈如清泉的目光徑直望向雲霄那雙深邃的紫眸，“我……可否嘗試改動此陣陣紋？”

目光相觸的一剎那，雲霄感到心湖深處，彷彿被投入一顆微小的石子，漾開一圈淡淡漣漪。

那感覺極為細微，卻又清晰地被她捕捉到了。

她迅速斂定心神，壓下那絲莫名的波動，頷首道：“自然可以。”

得到應允，林辰臉上立刻綻開一抹帶著少年意氣與純淨喜悅的笑容。

下一刻，他神色陡然變得無比專注、凝重。

指間法力再次湧動，比之前更加凝練與強韌，一道道清晰繁複的陣紋開始在他指下緩緩勾勒、延伸。

這一次的陣紋，其複雜度與蘊藏的枯榮道韻，遠超之前用於試探的小陣。

然而林辰依舊全神貫注，心無旁騖。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強烈迴響：或許，自己此刻精心的改動，能為雲霄師姐扭轉那看似註定的劫數？

為三霄改寫未來那慘烈的結局？

這個念頭初生，便如同種子落入沃土，瞬間破土而出，瘋狂滋長，轉瞬便在他心頭盤踞成一棵無法撼動的參天古樹！

雲霄看著他專注的側臉與微微繃緊的身體，紅唇微抿，終究沒忍住輕聲道：“師弟不必太過……”

“師姐放心，我自有分寸。”林辰的聲音帶著安撫，視線卻未曾從陣紋上移開半分，指間的勾勒更加堅定、沉穩。

那顆名為“守護”的種子，已在他心中深深紮根，此刻正汲取著他全部的心念與法力，勢必要將那參天枝葉，探入那不可知的未來。

時間悄然流淌。

林辰的額頭已佈滿細密的汗珠，晶瑩可見，顯然這改陣之法對他消耗巨大，心神損耗極重。

太清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