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皖江雨和齊源

時光悄然流逝，數萬載歲月如白雲蒼狗。

度仙門，小瓊峰。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過後，緊接著便是一聲悽慘的“嗷！”叫，陡然劃破了小瓊峰往日的寧靜。

藍靈娥嚇得用小手緊緊捂住了眼睛，卻又忍不住透過纖細的指縫，心驚膽戰地偷瞧著眼前這“慘烈”的一幕。

“李！長！壽！”皖江雨手持一柄拂塵，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顯然是氣得不輕。

不遠處，林辰悠閒地倒掛在一株古樹的枝幹上，晃盪著雙腿，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家教”大戲，嘴角噙著一絲看熱鬧的笑意。

“師姐，息怒，息怒，下手輕點兒……”一旁的齊源道長搓著手，一臉無奈地小聲勸解。

“你就知道慣著他！”皖江雨沒好氣地白了齊源一眼，手中的拂塵柄似乎又握緊了幾分。

李長壽則委屈巴巴地揉著自己疑似遭殃的屁股，臉皺成了一團。

雲霄見狀，微微搖頭，上前一步，溫柔地輕拍了拍藍靈娥的後背，聲音如春風般溫婉安撫道：“別怕，有我在呢。”

聞言，藍靈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緊繃的小身子頓時放鬆了許多，偷偷放下手，望向雲霄的眼中充滿了信賴。

李長壽一邊揉著痛處，一邊小聲嘟囔辯解，卻立刻被皖江雨更高的聲調壓了過去：

“李長壽你學點什麼不好？天天嘴邊就知道唸叨‘穩健’、‘穩健’？！穩健是讓你遇事就躲，萬事不出頭嗎？”

她越說越氣，拂塵一指旁邊看戲的林辰：“你能不能學學你大師伯？該出手時就出手，該承當時就承當！你大師伯不也證得大道清淨，逍遙天地間嗎？哪像你這般……”

話語未盡，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已瀰漫開來。

林辰在樹上聞言，笑得愈發燦爛，甚至對著李長壽眨了眨眼。

“行了師妹，隨他去吧。修道之路，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林辰從樹梢輕盈飄落，衣袂微動，語氣從容不迫。

皖江雨聞言，這才悻悻然放下拂塵，仍是沒好氣地瞪了李長壽一眼。

“大師伯……”李長壽看著林辰，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有些訕訕。

林辰搖頭失笑，隨手自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玲瓏、流轉著玄奧符文的陣盤法寶，拋了過去。“拿去，自個兒琢磨吧。”

“多謝大師伯！”李長壽接過陣盤，如獲至寶，臉上頓時陰轉晴，笑得燦爛。

見此情景，皖江雨真是無可奈何，只得嘆了口氣。

一旁的齊源也是搖頭嘆息，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唉，我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徒弟。”

“你現在才知道你收了個不成器的徒弟？”皖江雨立刻接過話頭，語氣雖還帶著氣，眼神卻瞟向齊源，隱隱有幾分難以言說的意味。

林辰看著這兩人看似爭執、實則流露別樣情愫的模樣，嘴角不由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

自當年度厄真人開創度仙門道統之初，他便帶著雲霄一同加入，於此地潛修。

只是雲霄並非時常居於小瓊峰——畢竟三仙島上還有瓊霄、碧霄那兩位同樣不省心的妹妹需她時常看顧。

然而，雲霄總會尋隙而來，陪伴於他身側，或於月下對酌，或並肩俯瞰人間煙火，歲月靜好。

猶記得當年，他雷霆出手，從蒯思手中救下齊源，更當著全體度仙門弟子之面，毫不留情地將那蒯思修為盡廢，神魂碾滅，斷其輪迴！

那般狠辣決絕的手段，震懾全場，自此之後，整個度仙門上下，無一人敢對他的行事有半分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