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祝公難如遭晴天霹靂,栽坐到椅子上,失手打翻桌上的茶碗。
“這幫武夫沒有腦子嗎!怎麼敢的,怎麼敢兵圍京城。”
“圍也就圍了,還沒打過,他們是廢物嗎!”
“為何就不能等等老夫,他這一動,老夫如何謀劃!”
丞相一脈的大臣們啞口無言。
一黑麵藍袍的中年人走出,面目剛毅,雖然個子不高但氣質不凡。
拱手道。
“丞相,如今京營被周肅耍的團團轉,我等家中壯僕無甲也難成大事。
若想制衡周肅這兇徒只有一個辦法。”
祝公難眉頭一皺,黑麵藍袍者名柳淵,本為天下豪族柳家庶出長子,因先帝倖進出仕,不容文臣之列。
不爭不搶,他也未曾留意,卻沒想到如今群臣啞口無言,他卻有計。
“何法可用?”
“引兵勤王。”柳淵不卑不亢,雙目迎上祝公難,閃過銳光。
“我柳氏門生故吏遍佈天下,若祝公有需,一紙書信天下響應。
屈屈閹宦覆手可平。”
祝公難猶豫再三終究是沒有下定決心。
若柳家一動,天下必亂。
此事他不敢做。
“此事再議吧,諸位不要與周賊對抗,靜待天時。
我料想張惡那武夫恐怕也坐不住了,且看周肅如何抵擋。”
…………
“停了!炮停了,我沒死。”京營士卒等了三刻,沒聽到炮聲激動喊到。
“總算停了,他們哪裡的這麼多火炮,炸亂套了都。”
“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贏,頂著炮衝上去一個人影都沒有,這怎麼打。”
“為什麼要打京城啊,不是說來討軍餉的嗎?”
京營的兵卒從各處爬出,怨聲載道。
一個揹著弓的少年軍卒抹了把臉,長嘆一聲。
“勸父親辭官偏偏不聽,這下好了,讓周兄炸得抱頭鼠竄,哎。”
正是牙門將軍之子陳流。
“這樣下去不行,想好好活著怎麼這麼難。”陳流摸著下巴,耳朵裡士卒們的埋怨迴盪。
陳流伸出手指,笑道。
“哎,我有一計!”
不多時。
炮火聲又響起來了。
嘭!
炮彈砸在地上就是一個深坑,煙塵滿天。
嘩啦。
一捧土滑進炮坑,濺了兵卒一肩膀。
“兄弟們,這根本打不了,再這樣不出三天我們都得死。
別說進京城了,命都的交代在這。”陳流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身小兵的衣服,混進兵卒之中。
“那咋辦?”什長吐了口土渣,咧嘴問道:“瑪德,這幫人哪來的這麼多火藥,炸個沒完沒了。
一炮下去十多個人就沒了。”
“要想活命就得辦事,依我看咱們把將軍們抓了投降得了。
給誰幹活不是幹啊,一共就那麼多軍餉,還發不全,憑啥受這個累。”
一眾兵卒互相看了看,呼吸沉重幾分。
“這能行嗎?”
“不是行不行的問題,咱們根本靠不進去,人家那親衛可不是吃素的,你過去人家一刀就能要你的命。”
“是啊,這炮小心點說不定能活,綁將軍必死無疑。”
陳流爽朗道:“這事見到,我父親是牙門將軍,還算有點面子,到時候我想辦法接近統率直接挾持住。
大家把親兵甲冑兵器換上,到時候大家都想活命誰會反對,事不就成了嗎。”
京城中。
周肅坐在城牆上眺望京營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