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賊已開花 鬼未推磨
宮賢的臉都綠了,別看這老小子平時一副老態龍鍾、衰老不堪的樣子,聽到這一句話以後跑的比兔子還快,連柺棍都撇了。楊凡使勁攆,硬是沒追上。
所有參與搜查的人都被這一嗓子嚎到了一起,所有人都用第六感感覺到了這是個發財的好機會。結果楊凡費了半天勁,是最後一個趕到的。
這是位於這座豪華大宅西側的一進院子,修得是相當漂亮。不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老鳥手上的一隻金釵。
那金釵在落日餘暉下閃閃發亮,很是誘人。楊凡擠開眾人,接過金釵,先問杜若虛:“這釵子是你庫房中被盜的那一根嗎?”
杜若虛接過那金釵,藉著落日餘暉仔細檢視了半晌,點頭道:“這釵子是前街胡鬧兒偷了他孃的陪嫁,他娘姓許,這釵子上有個‘許’字,不會錯了的!”
楊凡點頭道:“既然如此,那麼是誰在何處找到這賊贓的?”
老鳥伸手一指旁邊一間屋子,叫道:“是小人搜到這進院子中,見這間屋子中人影一閃,十分鬼祟,這才與眾人一起進了屋子搜查,後來便在床下搜到了這一根金釵!”
楊凡將臉一扳,道:“胡說八道,宮老爺是何等身份,他家中怎麼會搜出賊贓,定是你索賄不成,要誣陷宮老爺!”
老鳥叫道:“班頭可不要冤枉好人!搜到這釵子時,小人雖也在場,卻不是小人搜到的!”他一指身邊一個閒漢道:“這釵子乃是這位大哥搜到的,其時旁邊還有三兩位高鄰,俱是見證!”
楊凡聽了皺皺眉,看看宮賢,道:“宮老爺,這人證物證俱在,小人雖有心不信吧,卻堵不了悠悠眾口!”他看看那間屋子,只見其中裝飾也很華麗,只道是宮傢什麼人住在此處,心中暗道:“這老鳥到底是個老油子,會辦事!”口中卻道:“倒要問問宮老爺,這間屋子中,住得是何人?”
宮賢伸手擦擦頭頂的汗,顫聲道:“好教楊班頭得知,這一進宅院並非老漢家人的住處,乃是一些下人的居所!”他一指圍觀的僕人,道:“你們說,這是誰的屋子?”
眾僕役還未答話,只見人群中一人癱倒在地,楊凡笑道:“不必找了,定是此人!”過去一把揪了起來,仔細看時,原來卻是曹管事。
楊凡搖頭嘆道:“人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你在宮老爺家中做一個管事,多麼舒心快活,卻是人心不足,偏要行竊,倒累得宮老爺令名受損,真是該死!”
使一個眼色,老鳥上前兩步,掏出鐵鏈便鎖。那曹管事叫道:“老爺救我!小人實在冤枉!”
宮賢張嘴要說些什麼,卻到底沒有開口。
楊凡冷笑一聲,道:“宮老爺,這賊既捉住了,小人便告辭了。待回了衙門,小人便要對這賊骨頭上大刑,看看他到底還有沒有同黨。你想啊,他連街對面的小當鋪都不放過,見天價守著宮老爺這一份大家業豈有不動心的道理?小人多蒙宮老爺照拂,今日為宮老爺除了一害,也算對得起你老人家了!”
說著向宮賢一拱手,引了這一夥人自去。
到了縣衙,老鳥自去安排人將曹管事收監,又找人給那幾個街坊錄口供不提。
單說楊凡,一個人悄悄溜進陰陽署中,見了老道胡嗔,不由皺了雙眉。
胡嗔見他神情不悅,便關門上鎖,回到內室,這才道:“不知班頭何故煩惱?”
楊凡道:“我要說時,你不要笑我!”
胡嗔笑道:“班頭說哪裡話來?老道我行遍五行三界,什麼沒見過沒聽過?這一樣米養百樣人,要說蛤蟆會飛我不信,要說人能幹出什麼事來,那可難說的很!”
楊凡嘆了口氣道:“我今日與老鳥等人去宮善人家搜查賊贓。老實說,那根金釵並非曹管事所偷,而是老鳥事先安排好的,放在他的被子下面,這才捉賊捉贓!”
胡嗔道:“老鳥看著是不靠譜,實則辦事還成,這事辦的不差啊,便是宮賢有八張嘴只怕也說不清楚!雖說那曹管事只是他家的下人,到底脫不了干係,何況衙門中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要什麼樣的口供沒有?便是要他承認是玉皇大帝指使他偷的,也沒什麼不行!”
楊凡嘆口氣道:“我正是因此煩惱!這宮賢雖說與六大書吏沆瀣一氣,卻也有善人之名,他手下那曹管事雖然兇霸了些,倒也沒什麼大的罪過。今日我去宮家拿髒,見他老態龍鍾,倒也不象什麼大奸大惡之輩!我用這種手段對付他,雖然是因為要對付六大書吏而迫不得已,可也覺得有些過了!”
胡嗔笑道:“原來楊班頭是良心不安了!”
楊凡面有愧色,道:“正是。不瞞道長,我自來良善,從不與人為難,如今做了班頭,反而貪酷起來,那毛好古明明給殷虎殺了,我卻為了自保,放了那殷虎一條性命。便是這宮賢,我也覺得自己做得過了!”
胡嗔道人嘿嘿冷笑兩聲,道:“楊班頭一片仁心,便是老道也覺得欽佩的。”說罷又冷笑兩聲,便不言語。
楊凡本來只道自己說了出來,這老道便不來嘲笑,也要來開解兩句,不想他卻默不作聲,過了半晌,自己倒熬不住了,道:“道長就沒什麼可教我的嗎?”
胡嗔哈哈一笑,道:“老道只問楊班頭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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