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多個朋友多條路

要一個人選來做書吏？

楊凡琢磨了大半天，心裡還是不託底，乾脆，打發老鳥去將胡老道請來家中商議。

在楊凡心裡，這胡老道已經是半個軍師了。只不過這老道身上始終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楊凡始終覺得，這老道有點真人不露相的意思。自從他跟了自己以後，倒真說得上是忠心耿耿，只是楊凡一直覺得，以這老道的能為，實在沒必要跟著自己。

望著匆匆趕來的老道，楊凡眯起眼睛，道：“有時候我真的很奇怪，你這老道為什麼要跟著我這麼個小衙役？你該不是別有所圖吧？”

胡老道捻鬚微笑，道：“楊班頭又何必多慮？老道縱有所求，也不在今日！”

楊凡本來是隨口說說，聽他居然承認了，忙又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要求？直說了吧？”

胡老道哈哈笑道：“老道不在五行之中，跳出紅塵之外，天地間悠悠盪盪，何處不是來處？哪裡不是去處？至於心中所求，楊班頭放心，老道絕非楊班頭之敵，更不會做不利於楊班頭的事情。以後老道有求到班頭處，只望班頭不要拒絕！”

楊凡見他不肯說，也就算了，何況這老道倒是真心幫助自己的，於是擺擺手道：“其實誰沒有點小秘密？這也沒什麼，只是如今我有一樁難事，要與你商量商量！”

當下也不隱瞞，將董縣令所說之事告訴了胡老道。

胡老道沉吟片刻，道：“依老道所見，楊班頭這主意不賴，不知有什麼為難處？”

楊凡皺眉道：“就是這一個人選讓人頭疼！”

胡嗔道人道：“想是楊班頭心中已有了人選，只是不好決斷吧？”

楊凡哈哈一笑，道：“還是老道你知我心！”低聲道：“不瞞你說，以我看來，咱們要對付六大書吏，背後僅有董大人卻還不夠，最好能拉幾個人一起幹才成！”

胡老道點頭道：“不錯，這六大書吏不但紮根極深，而且”，他往上一指，道：“根深必定葉茂！單憑縣尊大人之力，確是單薄了些！”

楊凡道：“我有心拉張縣丞入夥，不知你意下如何？”

胡老道哈哈笑道：“楊班頭到底還是不肯信我？明明心裡還有一人，為什麼不說？”

楊凡見給他瞧破了心思，笑道：“真是什麼也瞞不過你這老道！不錯，正是因我心中對於到底拉誰猶豫不決，才叫你來商量下！”

胡老道閉目半晌，睜眼道：“楊班頭心中另外一人莫不是王典史？”

楊凡點頭道：“不錯！張縣丞在縣衙中的地位僅次於縣尊大人，若是他肯站在咱們這一邊，那可大有助益，只是這人前幾番次次與我為難，分明對我有很深的敵意！”

他又道：“王典史看似糊塗昏庸，好像老好人一個，其實此人深藏不露，不過是以糊塗面貌示人，使人麻痺罷了！”

胡老道哈哈笑道：“楊班頭長進不少，當初衙門前梅如花大鬧，這王典史的本領你也是見了的！”

楊凡點頭道：“這二人都是老狐狸，我有心將書吏的位子讓一個給張縣丞，交由他自去安排個心腹人，這樣一來，便將他拉過來了！只是恐他與六大書吏勾結太深！”

胡老道問道：“那麼王典史呢？”

楊凡道：“王典史在衙門中的地位稍低，卻是個掌管武裝的實權人物，只是這人太油滑，我實在吃不準！”

胡老道嘻嘻笑道：“其他的我倒也不知道，只是這張縣丞絕對不行！”

楊凡奇道：“這是為何？”

胡嗔道：“張縣丞出身清流，如今咱們這位董縣令出身不正，這官兒乃是花錢買來的，因此張縣丞心中是不大瞧得上董縣令的，況且前任縣令死後，張縣丞也曾上下打點，只要上面不派人來，他自然便可升任縣令。實則這清水縣僻處塞外，也不知何時蠻族的人便要打了過來，因此那些讀書人倒確實不願來清水縣。”

楊凡笑道：“不想咱們這位董縣令是個做買賣的，深諳富貴險中求的道理，竟然不怕！”

胡老道點頭道：“正是如此，況且張縣丞在這清水縣中淹留多年，竟然平平穩穩，可見與六大書吏關係非比尋常，絕非你一個書吏的位子便能拉過來的！”

楊凡一拍桌子，道：“也好，那便將寶押在王典史身上了！”

胡嗔點頭道：“以老道所見，這王典史雖是個老油條，倒是個可以爭取的人物，若是他肯站在咱們這一邊，那勝算就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