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要做好人啊！

楊凡告別了沈榜，便急匆匆地去尋黃師爺。

到了衙門時，已近黃昏。楊凡裡裡外外找了一圈，卻不見黃師爺的蹤影。

轉頭卻見老鳥神色古怪，楊凡怒道：“你這賊鳥越來越不像話，有什麼話快說！”

老鳥偷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聽說黃師爺最近在燈籠衚衕養了一個娘們，或許是上那去了！”

原來這黃師爺人老心不老，沾花又惹草啊？不過也難怪，這衙門裡的日子的確難熬。這黃師爺眼見楊凡左擁右抱，怎麼忍耐得住？

老鳥引著楊凡來到燈籠衚衕，左拐右繞一番，在一座小樓下停住。

楊凡見這小樓已頗破舊，心道：“看來這黃師爺果然囊中羞澀！要與這等人物打交道，只要金錢開路，便萬無不成之理！”

老鳥上前敲開了們，一個小丫鬟引著楊凡上樓去，才到門口，便聽裡面黃師爺笑道：“楊班頭果然厲害，老夫本不欲人知，卻到底瞞不過你！”

楊凡哈哈一笑，邁步進去，只見黃師爺已然陶然半醉，身邊立著一個婦人，倒有三十出頭的年紀，體態豐腴，穿一件翠綠的抹胸，一對大大的眼睛。

楊凡笑道：“見過嫂夫人！”躬身施了一禮。

那婦人掩口笑著躲開，道：“奴家又是什麼夫人了？不過是陪著黃老爺解悶罷了！”一雙眼睛卻在楊凡身上上上下下的梭巡。

黃師爺自斟了一杯酒，乜斜醉眼道：“閒話不說，楊班頭找到下處來，難不成真是來拜見嫂夫人的？可拜見嫂夫人哪有空手來的？”

楊凡乾笑兩聲道：“小人手上雖沒孝敬嫂夫人禮物，卻有一份大禮送給黃老先生你！”

黃師爺一聽來了精神，揮手對那婦人道：“元寶兒，你且去休息，我與楊班頭有話說！”那婦人聽了微微一笑，轉身到後間去了，臨進門時，卻回頭對楊凡笑了一笑，那一種成熟女人獨有的媚態，倒讓楊凡心頭一蕩！

黃師爺給楊凡斟了一杯酒，道：“敢是上次說的事情有了眉目了？”

楊凡皺眉道：“多少有些眉目了，只是小人這幾日卻也無暇顧及！”

黃師爺哈哈笑道：“你這人雖然年輕，卻是一肚子的鬼主意，你明明是想問我那周教諭的事情該怎麼辦，卻拿話來勾我？”

楊凡嘆氣道：“不是小人玩弄心計，實在是大老爺那一日聲色俱厲，實是嚇到了小人！若是小人竟然不能在期限內破案，到時難免給大老爺流放出去！”說著裝模作樣抹了兩把眼淚。

黃師爺笑道：“那周教諭不過是個冷板凳上的屁股，有什麼相干？不必擔心！”

楊凡喜道：“如此說來，小人便放心了！”又道：“上次南書房中，黃老師對小人說要尋一條發財的道路，小人倒已經尋到了，只不知那郭、洪二書吏的事情怎麼樣了？”

黃師爺哈哈笑道：“說起此事，連大老爺也不斷誇獎你！如今大老爺已親自去請過兩次，那二人俱都託病不出！再過兩日，大老爺便要任命書吏，倒也問過我，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楊凡點頭道：“以小人之見，咱們不妨將那書吏的位子讓一個給王典史，由他來安排人選，不知黃老師意下如何？”

黃師爺眯縫著眼睛，含混道：“你說什麼？將這位子讓給王典史？”他晃悠了一會，道：“你這主意倒是不錯，若是有王典史站在咱們這一邊，倒是多了不少勝算。只是老夫卻做不得主！”

他苦笑一聲，滿飲了杯中酒，叫道：“元寶兒，快來添酒！”那婦人便從裡間出來，伸手指在黃師爺頭上點了一下，嗔道：“要奴家去休息的也是你，急火火地要奴家出來斟酒的也是你！豈不見奴家衣衫不整，在楊班頭面前失了禮數？”

楊凡見這元寶兒已脫了外衣，只在內裙上罩了一層紗衣，當真是滿園春色關不住，一雙杏眼出牆來。

黃師爺卻已醉了，伸手在那婦人屁股上狠狠一捏。那婦人小叫一聲，掙脫了去，紅著臉跑進房中去了。

黃師爺笑道：“人生快事，除在杯中，便在床上。如一日飲不得酒，爬不上床，那便不如頭頸中吃上一刀來得爽利！”

楊凡大驚道：“莫非黃老先生有未卜先知之能？”

黃師爺眼睛轉轉，笑道：“你如何知道？”

楊凡裝作驚訝的模樣，道：“小人今日來此，正為了這飲不得酒，爬不上床之人帶給咱們一場富貴！”

黃師爺一愣，往前一靠，連桌子上的酒杯被碰灑了，道：“楊兄弟倒說說看？”

楊凡道：“如今大老爺既然已親自去看望郭、洪二書吏兩次，不妨先拖上一拖，咱們先不忙安排書吏的人選！”

黃師爺不解道：“這是為何？”

楊凡狡詐地一笑，道：“一則調調這幾個孫子的胃口，二來咱們先擺他們一道，先將養濟院搶了過來！”

黃師爺嘿嘿一笑，不屑道：“我還道什麼發財的道路？原來卻是養濟院？那六大書吏霸佔多少賺錢的行當，你卻盯著養濟院？真是肥羊不吃啃螞蚱！”

楊凡自斟自飲，喝了兩杯酒，這才笑嘻嘻地道：“肥羊好吃，須防惡狗！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又道：“黃老先生可知道這養濟院嗎？”

黃師爺“嗯”了一聲道：“便是縣裡出資供養孤老不是？”

楊凡點頭道：“不錯！黃老先生可知道咱們縣裡一共供養了多少孤老？這每年又要花多少銀子來供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