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貨郎進村

自打袁武的隊伍出發，楊凡就三天兩頭能碰上來打聽訊息的，這個也問，那個也問，問得楊凡好不耐煩。

估計擱在上輩子，這袁武一準是個快遞員小哥！可這是古代，快遞是沒有的，除非是官府的驛站，那才有八百里加急快遞，可那也只是限於重要公文，至於一般的物資，那你就等著吧！

何況這半路上還有青龍山這道關口，要說這青龍山可算得上是塊寶地，這清水縣周圍群山環抱，進出要麼是水路，要麼是旱路。

這水路曲折難行，況且多有險灘激流，船工一個不小心便要船毀人亡，本來是極少有人走的；這青龍山扼制的卻是旱路的咽喉，這條道路本來很是寬闊，到了青龍山下卻越來越窄，盤旋而上，過了青龍山卻又是一條坦途，因此自來行商之人多走旱路。

後來青龍山給殷猛這一夥人佔了，這夥人打家劫舍，無法無天，便是董縣令上任來也給他劫住打殺，更不要說尋常客商了。

只是這青龍山實在是易守難攻，殷猛手下又有一兩百號的人馬，官軍非有千人絕難奏效。近年來朝廷外有邊關之患，倒也無暇對付這等山賊。

本來清水縣還能靠著清水河上往來的商船與外界交通，不料這幾年日漸乾旱，清水河的水位居然越來越低，但凡大一點的商船便行不得了，因此這清水縣中雖然土地肥沃，有錢的富戶倒也不少，市面上卻凋零的厲害。

本來這等事楊凡是從來不操心的，只要有酒有肉，其他的楊凡才懶得關心，其實就連他交給袁武清單中的東西能不能採買到東西他也不是很關心，他只關心其中的那幾味藥，其餘的不是這個老爺買的文玩，還是那個太太買的八哥，他都沒興趣。

這天楊凡剛出了家門便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按說他家這大宅子附近是很熱鬧的，可楊凡出門一看，好傢伙，這簡直趕上鬼村了，那些鋪子門也沒管，裡面卻半個人影也沒有，藉口那家拉麵店，桌子上還擺著三四碗熱氣騰騰的拉麵呢，人卻沒影了。

楊凡這個奇怪啊！難道是遇上UFO了？給外星人抓去發電做實驗了？不能啊！也不能一點動靜也沒有啊！

他攥了攥手裡的水火棍，剛轉過一個街角，便聽見身後有動靜，他一回頭，只見數十個男女老少狂奔而來。

楊凡大叫道：“大家不要擔驚，少要害怕！快班把頭楊凡在此！”做橫刀立馬狀！卻不想那些人並無一個理會他，越過他向前奔去，楊凡心裡納悶，乾脆也跟著這些人一起跑。

這一群人在半路上又碰到那一群人，再遇上更大的一群，這簡直是遊行示威了！楊凡擠在人群中連帽子都擠飛了，卻發現原來這群人是奔著縣衙門去的。

不好！想必是大老爺幹了什麼缺德事引起了眾怒了！楊凡趕緊溜進旁邊一家店子，見店中無人，拿起店小二穿的衣服披在身上，這才出門擠進人群。

眼見縣衙將近，遙遙望去，只見無數人擠擠挨挨將一夥人圍在當中，楊凡給擠得兩腳離了地，懸著空就這麼飛了過去，好容易擠到近前，楊凡仔細一看，差點連鼻子都氣歪了。

原來被這千餘人擠在當中的不是旁人，正是他派出去採買的那十幾個衙役！

本來楊凡挑人去出這一趟公差的時候，但凡覺得自己和楊凡有點關係的瞬間不是死了老爹就是身染重病！

這事不是明擺著的嗎？上一任的張班頭不就是一時腦子發熱走到青龍山下，才結束了他那快樂而又骯髒的一生嗎？

這夥做衙役的欺負百姓摟錢自然是不肯後人的，這玩命捉賊的時候卻又都成了謙謙君子。

後來是袁武來說，若不給點好處，這些衙役只怕沒人敢去，央求楊凡準他夾帶點私貨。

楊凡想想這也無傷大雅，也就應了！

結果今天這一看，這特麼那叫私貨啊？自己派他採買的物價不過一挑，這幫王八蛋另外趕了十輛大車，那車上滿滿登登都是些縣城裡奇缺的東西。

難怪這全城老少都來了，難怪後來這袁武找來找去，跟著他去的都是和他關係不賴的！

那袁武站在大車上神采飛揚，一邊指揮人看住大車，一邊指揮衙役們按單子發貨，所有貨物的價格在原價上上浮百分之三十！

楊凡聽得牙都癢癢！

袁武在車子上看見了人群中的楊凡，忙跳下車來，拉著楊凡來到僻靜無人處，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楊凡接了開啟，卻見裡面是兩隻金簪！

袁武笑道：“小人這次出去夾帶了點私貨，也賺了幾文，在州府街上逛時，見這兩隻簪子倒也精緻，特意帶給班頭！”

楊凡伸手掂量了下，知道這兩根簪子也值個百八十兩銀子，笑道：“你小子倒是個頭腦靈活的！只是下次不許自作主張！”

那袁武又拿出個包裹塞給楊凡，楊凡點頭道：“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在外時，要說什麼事情都讓你早請示晚彙報那也不現實，有時候自己做了主意也就做了！誰讓咱們是自家弟兄呢！”

袁武撫胸嘆道：“班頭你是不知道，那青龍山太險了，這點錢可是用命搏回來的，話說回來，我不想這這招數，誰肯與我前去啊！”

楊凡拍拍他肩膀道：“這事你做的還算不錯！只是我就奇怪了，你什麼時候接了這麼多買賣？這是十大車啊？不是一星半點，班頭我愣是給你瞞住了，你這本領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