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噢！我可憐的屁股

楊凡雖然心知周若晴沒啥事，可還忍不住心中忐忑——周若晴一天沒回來，自己就一天處於不利的地位。

何況自己賴以橫行清水縣的最大靠山——董縣令如今翻了臉，只怕六大書吏絕不會放過這樣的良機！

這也使得楊凡深刻的認識到，作為一個小衙役，要是上面沒有靠山可不行，只有一個靠山也不行！萬一哪天靠山撒腿跑了，自己就是死路一條！

狡兔三窟啊！必須給自己多留兩條退路才行！

他心中胡思亂想，已然來到了大堂之外，還沒進門，便聽見大堂中婦人大聲哭鬧，楊凡一撇嘴，這給大老爺上的眼藥便是打在我屁股上的板子啊！

付二道一聲：“好兄弟，哥哥也只能幫你到這個地步了！一會要是捱了板子，你可要拼命大叫！”

楊凡心裡這個別憋屈啊！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跟誰說啊？

付二叫一聲：“啟稟大老爺，快班副班頭楊凡帶到！”

只聽董縣令一聲怒喝：“快將他押了進來！”

付二對著楊凡撇撇嘴，意思是“哥們，我可對不住了！”伸手一扭，楊凡只覺這胳膊一陣劇痛，忍不住叫出聲來。

付二押著楊凡上了大堂，楊凡疼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眼前一片模糊，耳中卻聽到大堂上一片驚呼，緊接著一物破空飛來。

楊凡將頭一閃，只聽付二一聲慘叫，鬆了楊凡的胳膊狼狽去了，緊接著臭雞蛋、白菜幫子、爛柿子等物如雨點一般飛來。

楊凡連跳帶躲，還是中了好幾招，頭頂頂著半個爛柿子，屁股上滿是黃白之物，發出陣陣惡臭。楊凡一抹眼淚，正想開罵，卻忍不住笑了。

原來他一眼正看到董縣令，只見董縣令也比楊凡好不到哪去。幾個或是周教諭家的潑婦扯住了董縣令，這個往他身上抹眼淚，那個往他袖子上蹭鼻涕。

張縣丞在旁邊勸：“我說各位大嫂！縣尊乃是朝廷命官，你們焉能如此啊？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他這特麼哪是在勸架啊！那幾個潑婦本來倒忘了這茬，給他一提醒，頓時朝著董縣令臉上啐了幾口吐沫！

董縣令剛要伸手擦。一個潑婦扯住了他的袖子，哭道：“你個昏官還敢擦啊！咱們家的大姑娘都沒了，縣裡那麼多流言蜚語，說是這楊凡做下的，你卻要包庇他！吐你都吐沫你就記著擦！咱們家的事情你什麼時候記得了？”幾句話擠兌德董縣令只好放下了袖子。

周教諭在一旁長吁短嘆，見押來了楊凡，叫道：“咱們先鬆開大老爺，看他如何審這案子！”

那幾個婦人聽了這才收了哭聲，董縣令掛著滿身滿臉的大鼻涕，那眼睛都綠了，見了楊凡沒二話，伸手從桌子上拿過籤筒，將裡面的籤子一股腦地拋了出來，叫道：“皂班衙役何在，先將這楊凡給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這回是楊凡的臉綠了，他倒不怕打板子。反正皂班裡沒人敢對他下死手，只是做衙役的誰不知道，這五十大板可不是隨便打的，縣太爺要說想打誰五十大板，那就是想把這人往死裡整的節奏啊！

有了這口風，楊凡都不用那五十大板，出門走夜路肯定有板磚啊！就算沒磚頭六大書吏不會起窯現燒嗎？

皂班的衙役往上一湧，將楊凡橫拖豎拽地按到往堂下拖。楊凡見兩個人手持手腕粗的水火棍上前，說心裡不怕那是假的，左邊那個正是付二，他低聲道：“打你的棍子，哥哥不放心旁人，必須得親自動手！”他一指旁邊那個：“這人也是好手！”

他二人往手心裡吐口吐沫，付二低聲道：“你先找找感覺，一會就跟著這感覺叫就是了！”

楊凡心裡納悶，找感覺？找什麼感覺？只見付二掄圓了，“啪”的一棍子拍下來，屁股上一陣鑽心的疼啊，楊凡頓時就找著感覺了。楊凡覺得自己叫出來那都不是人動靜了。

付二與那衙役兩個人掄圓了，噼裡啪啦一頓大板子打下來，聲音聽起來極是嚇人，楊凡卻知道，真正疼的只有第一下，後面的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何況經過第一板子，楊凡已經找著感覺了，那哭喊之聲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眼見打了三四十板子了，楊凡竟然越叫越起勁，那付二低聲道：“別叫了，平常人挨三四十板子都差不多快斷氣了，一會上了堂記得裝死！”

楊凡這才明白過來，趕緊雷陣雨轉小雨，嘴裡這路哼哼啊！

好容易五十大板打完了，方通早取來一盆新鮮雞血澆在楊凡的屁股上！楊凡整個人看起來就跟要被打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