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魚傳尺素

楊凡突然有點同情做皇帝的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難怪死得早！明明是操勞過度嘛！不過我喜歡！

自從花園大戰之後，楊凡老實了不少，方秋月也溫柔了不少，人都說女人是水，男人是泥。

放屁！分明男人是水，但凡女人心頭有火，只要男人上去澆一澆，頓時就滅火溫柔了！

正所謂萬物生長靠太陽，可見日的重要性！

楊凡忍不住發呆了，日就日唄，為什麼還有人叫它日頭呢？

看來中國古人的口味也很重啊！

楊凡一這胡思亂想就停不下來，直到傍晚日頭落了山，忽然老媽子進來報道：“啟稟老爺，門外有個送信的小姑娘！”

送信的小姑娘？奇怪，能是誰呢？“叫她進來！”

老媽子搖搖頭：“那小姑娘說什麼都不肯進來！”

楊凡奇道：“既然奉命送信，可說是誰遣她來的嗎？”老媽子搖搖頭。“那她為什麼不肯進來？”

老媽子訕笑了下，道：“問她她也不說，奴婢擅自揣測，只怕是怕了班頭你！”

楊凡皺眉道：“怕我什麼？難不成我還吃人嗎？”

那老媽子臉上浮起一陣紅暈，看得楊凡直髮暈。

老媽子道：“不瞞楊班頭說，便是奴婢在楊班頭門上，街坊裡也頗有些閒言碎語，家裡的老頭子也常要與我吵鬧！說不加工錢就不讓我做了！”

楊凡一愣，隨即明白了這老媽子的意思，心中大怒啊！這老子都成什麼人了？難不成我是后羿李廣花榮養由基嗎？我就那麼愛射箭，見誰色誰嗎？難道我這箭下就不留活口嗎？看來我真是得注意了，這名聲可不是一般的差！

生氣歸生氣，楊凡一擺手打發了老媽子，自己來到門前，果真見門口牆角里站著個小姑娘。看打扮是個小丫鬟。

楊凡上前道：“你看，我就是楊凡，我不吃人的！”那小丫頭臉紅得如同關二爺，也不敢抬頭，道：“我家主人派奴婢送信給楊班頭！”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給楊凡。

楊凡伸手去拿，那小丫鬟手一哆嗦，竟然將信掉了。

楊凡心裡暗罵幾句，俯身拾起信來，見那封皮上幾個娟秀字跡，寫的是“呈君凡啟”，拆開封皮，就著燈籠的微光看去，卻不由手也抖了起來。

原來那信上寫的是：拜呈楊君垂鑑，一別經日，無日或忘楊君之大德！

楊君救我與亂民之中，復狂奔于山林之內，其間危者，間不容髮。事起倉促，未及言謝。

竊聞受人滴水，當報以湧泉。妹見楊君身委公堂之上、血汙滿身而無一語者，非愛自身，而知君念我女兒之身，清名為重。故身遭重責而君三緘其口。

妹心有萬語千言，不敢宣之於公堂之上！其時慚愧滿懷，歸家不敢或忘，唯望楊兄善自保重，不勝禱企！

妹周若晴敬啟。

楊凡捧著這張紙，嘴巴張的大大的半天合不攏！

原來女神一直記得我啊！

楊凡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家小姐近日可好？”

那小丫鬟低聲道：“小姐說她一切都好，不勞楊君掛念！”

楊凡渾身上下的摸，驚得那小丫鬟連連後退，暗道：“壞了，若非小姐許我三兩銀子做嫁妝，我怎敢接這差事？這楊班頭出了名的當街行淫，難不成要故技重施嗎？”只怕楊凡一伸手便要脫衣服，卻見楊凡從衣服中摸出幾兩銀子，顫抖著遞給她道：“你且在此處稍等片刻，待我寫一封回信！”

也不管那小丫鬟，扭頭便走，來到書房中，尋來找去，好算找到一方硯臺，當下倒了水，研好墨，鋪開紙，皺眉暗道：“我這幾日思念這周小姐甚苦，如何好教她得知？”

想起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古話，暗道：“最好莫過於什麼字也不寫，卻畫一幅她的圖畫！”心念既定，提筆便來，哪料到一來他上輩子的成名作不過是一筆回頭鳥，這輩子捏得又是毛筆，只覺得這筆扭來扭去，專一和他作對。

待畫完了自己看看，忍不住撇嘴，暗道：“莫說是那周小姐，就算是梅如花收了我這畫，只怕也要去告我一個誹謗！”又連畫了幾張，不是畢加索風格就是神似梵高。

楊凡啐了一口，道：“若是這畫拿去了，只怕她要恨我一輩子！”忽然靈機一動，提筆在紙上寫了四句話，寫的是：鴻雁照影畫不成，碧潭清波水自空。誰記山高林密後，一縷薄霧掩音容。

本來這寫詩唱曲並非楊凡所長，奈何情到深處，他日日所想，便是在深潭中周若晴的身影，情絲到處，竟然順手寫出這樣幾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