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兄這法子……用靈石硬生生催熟靈藥……”
“雖然……雖然奢侈得令人髮指，但確實是可以用啊！”
“可……可問題是……那可是一枚下品靈石啊！”
“就為了催熟一株的凝露草？”
“這也……這也太敗家了吧！”
“是啊！我們……我們可捨不得這麼幹啊！這得多少靈石才夠填啊！”
一眾雜役弟子看著顧陽，心中更是五味雜陳，欲哭無淚。
道理他們都懂，之前一個多月他們確實也跟著顧陽掙了不少靈石。
可問題是……他們不捨得啊！
不過還是有一小部分人並未說話。
而是端著下巴，眼神閃爍，明顯在想什麼深層次的東西。
這些人平日裡或許不起眼。
但此刻，他們大腦飛速運轉，權衡著顧陽這看似瘋狂舉動背後的利弊得失。
宗門任務的壓力，尤其是加上顧陽一貫的不吃虧作風。
這背後可能隱藏的更大利益，都在他們心中一一閃過。
片刻之後，人群中，一個身材中等，相貌平平。
平日裡總是低著頭默默幹活的雜役弟子，突然抬起了頭。
他的眼神不再是肉痛，而是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深吸一口氣，猛地排開身前的幾人，快步走到顧陽面前，對著顧陽深深一揖。
“顧師兄高瞻遠矚，弟子愚鈍，險些錯失良機！”
“弟子這就回去，按照師兄的法子催熟靈藥！”
說完，他也不等顧陽回話，更不看周圍人驚愕的目光。
轉身便腳步堅定地朝著自己負責的那片藥田快步走去。
“這……老王這是想到什麼了？”
“他平時不是最摳門的嗎？怎麼今天……”
而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就像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石子。
漣漪迅速擴散開來。
之後接連又有四五個弟子反應過來。
他們倒是沒有第一個人那麼果決。
但眼神中的猶豫也迅速被一種狠勁所取代。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也紛紛上前對著顧陽行了一禮。
隨後二話不說，掉頭就走，急匆匆地返回到自己的靈藥院之中。
看那副火急火燎的架勢，顯然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實踐顧陽傳授的“靈石催熟大法”了。
看著這最先反應過來的數人，顧陽面上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
只是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帶著不易察覺的讚許。
心中暗暗點了點頭，顧陽將這幾個人的長相、姓名。
以及平日裡的一些小細節，都清晰地記了下來。
畢竟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他們不僅僅看到了眼前的風險，更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懂得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取捨。
他顧陽之後要做的事情肯定不會少。
尤其是在這魔修已經大舉進攻的敏感時期。
出聖宗這艘看似堅固的大船，天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觸礁沉沒。
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完全寄託在宗門的未來上，跑路是遲早的事情。
而且到時候一旦離開，還不確定會不會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