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只是機械地重複著道歉和求饒，身體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微微顫抖。
現在只是疼而已。
若是沒有讓這位仙師消氣，那可是連疼都感覺不到了！
顧陽只是靜靜地看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既沒有制止，也沒有回應。
他只是握緊了溫詩琪的手，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
而唐遠策看著自己兒子額頭血流不止的樣子，面色也多少有些變化了。
到底是親骨肉，心疼得厲害。
他知道再讓兒子這麼磕下去也沒用，顧陽的態度擺明了是看不上他這點誠意。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對顧陽說道。
“仙師……您看這……犬子一時糊塗，說錯了話。”
“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他這一次吧。”
“我們唐家這些年，沒少給貴宗門上供。”
“雖然在您這等仙師眼中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但也總算是有那麼一點苦勞在。”
他頓了一下，觀察著顧陽的臉色。
見對方依舊沒什麼表情，便更進一步，試圖將話題拉回正軌。
“您總不能真的因為他一時胡話，就要了這小子的命吧？”
“您看……我們還是接著談談您一開始說的那件……那件要緊的事情吧？”
聽到唐遠策終於鬆口，顧陽這才露出些許笑容。
他也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是衝著跪在地上的唐峰擺了擺手，語氣聽不出情緒。
“起來吧。“
“去後面面壁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離開。”
面壁思過？！
唐家父子都是一愣。
這懲戒，聽起來輕得不能再輕了。
可落在他們耳中，卻比直接打罵還要羞辱得多！
畢竟唐峰是什麼身份？
是唐家下一任家主！
平日裡被人眾星捧月，走到哪裡不是恭敬有加？
現在竟然要像個犯了錯的小廝一樣，去牆根下站著反省？！
這分明是顧陽對他們唐家，對唐峰本人身份地位的徹底無視和踐踏！
對此唐遠策自然是明白何意。
顧陽是要徹底將他們的傲骨給打斷啊！
然而，形勢比人強。
就算再屈辱，他們也不敢有半點忤逆。
唐峰咬緊牙關，從地上爬起來。
也不管額頭還在滲血，低著頭，看也不敢看顧陽和唐遠策，灰溜溜地朝著後堂走去。
直到唐峰的身影消失在後堂門口，顧陽這才重新將目光轉向唐遠策。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眼神中再度帶上了玩味。
他沒有立刻談起那件事，只是反問了唐遠策一句。
“唐家主，你覺得……強大的實力，難道還不能解決所有事情嗎？”
唐遠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也不多言。
而是直接順著顧陽的話頭，恭敬地回答道。
“仙師說得是……倘若實力真正到位，那確實……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他小心翼翼地猜測著顧陽的意思。
知道這是對方在進一步敲打他，同時也是為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做鋪墊。
“呵呵，你還算是有點腦子。”
顧陽咧嘴一笑，笑容裡透著一股子玩世不恭。
“強大的實力，那可是硬通貨！”
“能解決麻煩，也能帶來麻煩……”
“不過嘛，只要足夠強，再大的麻煩，那也是小事兒。”
他這話聽著吊兒郎當，卻讓唐遠策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