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血與超頻

百事中心的第二戰。

喬治·卡爾的開場佈置十分具有針對性，掘金放棄了對李魚三分線的貼身糾纏，轉而用身體將他向中距離驅趕，而這也依賴裁判的大尺度。比盧普斯始終保持半步防守距離，封堵突破路線，逼迫李魚在肘區和罰球線延長線附近停球。

“歡迎來到季後賽。”比盧普斯在李魚第一次被迫停球跳投時，在他耳邊低語。

球砸在後沿彈出。掘金推反擊，安東尼快攻扣籃。

開局五分鐘，李魚4投1中，全是長兩分。森林狼6-15落後。

“這就是季後賽。”央視解說席上，張衛平一針見血，“逼李魚去打這個時代效率最低的投籃區域，而且是用身體對抗消耗他。”

更可怕的是裁判的尺度。李魚突破時被內內肘部頂到肋骨，裁判視而不見；反過來，傑弗森一個輕微的下手掏球，立刻被吹犯規。

“這他媽是打籃球還是打拳擊？”替補席上，麥克林頓低聲罵著。

第一節結束時，森林狼18-30落後。李魚8分，命中率33%。資料統計上，“油漆區得分”一欄：掘金16分，森林狼4分。

節間休息，李魚看著技術統計，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布魯爾不解。

“我想我有點理解科比了。”李魚拿起水瓶，“有些球，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但你得投。因為不投，對手會認為你怕了。在這個地方，害怕的人會死得很快。”

重新上場後，李魚的打法變了。他不再執著於尋找最佳出手機會，而是開始主動尋求對抗。

他背身單打比盧普斯，在馬丁的協防到來前翻身跳投，命中。下一個回合，他借掩護後面對安東尼的換防，沒有傳球，而是連續三次胯下運球，突然幹拔，再中！

“這就是強投能力。”於嘉在解說席上分析，“看似不合理，但在季後賽的便秘局裡，這就是硬通貨。”

李魚的命中率依然不高，半場結束時只有41%。但森林狼的進攻沒有被徹底掐死，38-48，分差維持在10分。

最關鍵的是，掘金的防守資源被李魚一個人牽扯了太多。

安東尼在防守端消耗了大量精力，進攻端效率下滑；內內和馬丁必須時刻注意協防，導致傑弗森和麥克林頓搶到了7個前場籃板。

“他用40%的命中率，換來了我們的防守陣型變形。”中場時，卡爾在更衣室咆哮，“但還不夠！我要他徹底崩潰！”

第三節第六分鐘，場上比分55-65。李魚剛剛命中一記高難度後仰，將分差追到10分。

百事中心第一次出現了不安的寂靜。

死球間隙，喬治卡爾叫了暫停。他沒有佈置戰術，而是徑直走到JR·史密斯面前，手指幾乎戳到JR的鼻子：

“你就這樣看著他拿你當猴子耍嗎？JR·史密斯！”

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周圍所有人聽見。卡爾的眼睛裡燃燒著某種殘忍的光：“他每次過你就像過清晨的馬路！你是來打球還是來當路標的？！”

JR的臉瞬間漲紅。這個以神經刀著稱的得分手，最受不了的就是被羞辱。

暫停結束，掘金進攻。JR在底角接球，面對李魚的防守，他沒有選擇傳球，而是開始單打。

一次胯下，兩次變向，JR突然加速突破。李魚滑步跟上，始終保持在身前。JR急停，起跳——李魚也起跳封蓋。

但在空中，JR的身體突然多了一個向前的衝撞動作。

那不是投籃的慣性，是故意的發力。

“砰！”

李魚的胸口結結實實捱了一記肘擊，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板上。裁判的哨聲尖銳響起。

“壞了！這是故意的肘擊！”於嘉的聲音瞬間拔高，帶著怒火，“JR這動作太髒了！完全是沖人去的，根本不是衝球！李魚剛才落地的姿勢太危險了！”張衛平臉色鐵青：“這絕對是一級惡意犯規，甚至該直接驅逐！李魚的胸口剛才受了內內的肘擊，現在又挨這一下，身體肯定吃不消。”ESPN解說邁克·布林語氣凝重：“這種動作在季後賽也極其罕見，JR被卡爾刺激後失去了理智。李魚作為聯盟最具潛力的新星，遭遇這種惡意犯規，對整個系列賽都是毀滅性打擊——如果他傷退，森林狼就完了。”

新浪NBA文字直播，小編憤怒的打出了JR的惡意犯規。

隨後，評論區被紅色感嘆號刷屏：

“JR這是殺人！”

“髒比！毀人職業生涯是吧？”

“聯盟不管管？這他媽是惡意傷人！”

微博上，#JR史密斯惡犯##嚴懲JR#話題瞬間衝上熱搜第一。

李魚的粉絲後援會已經開始整理JR過往的髒動作集錦，配文“慣犯！丹佛沒有籃球只有暴行”；海外推特上，#JusticeForLiYu#話題半小時內躋身美區熱搜前十。虎撲，粉絲直接發起“聲討JR史密斯”的聯名帖，半小時簽名突破十萬，甚至有激進粉絲留言“希望他下場也嚐嚐被肘擊的滋味”。

JR落地後看都沒看李魚，轉身就走。但下一秒，布魯爾從側面衝上來，一把推在JR胸口：“你他媽想殺人？！”

場面瞬間失控。傑弗森、麥克林頓、安東尼、內內……所有人擠在一起，推搡，怒吼。裁判和教練組拼命衝進場內拉架。

混亂中，李魚撐著地板坐起來。他的嘴角裂開了，血順著下巴滴在球衣上。左肩傳來劇痛，但他第一時間舉起還能動的右手：

“停！都停下！”

聲音不大，卻像刀一樣切開了喧囂。

森林狼的球員們愣住了。李魚在布魯爾的攙扶下站起來，抹了把嘴角的血，看向裁判：“惡意犯規，對嗎？”

裁判點頭，對JR做出驅逐手勢。

李魚又看向自己的隊友：“打架能贏比賽嗎？回替補席去。”

他的冷靜讓所有人不寒而慄。那種眼神，不是憤怒，不是痛苦，而是一種冰冷的專注。

隊醫衝進場內，簡單檢查後臉色一變：“鎖骨可能骨裂，必須回更衣室。”

李魚被攙扶著離場時，百事中心的球迷竟然響起了一陣掌聲，不知是給受傷的他，還是給被驅逐的JR。

更衣室裡，X光機被推了進來。

“沒有骨折，但肩鎖關節二級扭傷，韌帶拉傷。”隊醫看著片子，“李，這場不能打了。你需要冰敷，可能還需要核磁共振……”

李魚打斷他：“固定一下，我要回去。”

“你瘋了？”比克斯塔夫衝進來，“我們落後20分！第三節結束了，65-85！這場已經輸了，你要為整個系列賽考慮！”

“教練！”李魚任由隊醫往自己肩膀上纏繃帶，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早餐吃什麼，“死後自會長眠。”

比克斯塔夫怔住了。

“給我打一針止痛劑。”李魚看向隊醫，“合法的，能讓我打完最後12分鐘的那種。”

“李……”

“打。”

針劑推入靜脈的冰冷感順著血管蔓延。但緊接著，某種更深處的東西甦醒了。